直到太難快明的時候,薛韞歡才醒過神來,輕輕地起身,讓人點亮了寢宮的燈,走到書桌旁,看向正對麵的那張畫像,那是自己給楚袖畫的,是在楚袖離開自己之後,自己用血和著朱砂畫出的楚袖的模樣,每次自己批閱公文的時候,因為有這畫像,他總是感覺楚袖就在自己的身邊,陪著自己看整個國家的大事小情,隻是現在,自己想再畫一副畫,一副和楚袖的畫像有些類似的畫,隻是這一次,他要畫出的不是自己愛而不能的絕望,而是自己心中連綿的情愫,自己要將楚歌追回來,隻是不是現在。
在小太監和自己說完話之後,薛韞歡想了很久,直到他終於明白,楚歌也是吸引他的,隻是因為楚袖的原因,他一直不敢承認,因為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所以他要走上前去,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他還要報仇,害他失去摯愛的那些人,自己要報複,想和自己爭奪摯愛的人,他也不會放過。
薛韞歡不是個狠絕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不狠絕,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追回自己的愛情,要給袖兒報仇,相信自己做出的這兩點,楚歌都會是讚同的,楚歌肯定也想著給自己的姐姐報仇,而楚歌對自己連綿的情愫,他也是明白的,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才選擇放手,當然正是因為明白,他才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要去追尋,袖兒永遠都是過去式了,但是楚歌卻在自己的麵前。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女子並不多,自己再不珍惜的話,那他怕等自己醒悟的時候,楚歌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這是自己不想要的,所以他輕輕地研磨,飽蘸著心中的柔情,將楚歌的身影畫到了桌麵的紙上,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很是自得的神情,讓薛韞歡的心中全是溫軟,畫中的楚歌,一臉的喜氣,一臉的笑容,和楚袖的憂鬱不同。
薛韞歡知道在薛國,楚歌並沒有多少笑意,但是他還是要畫楚歌笑著的樣子,因為他希望自己的楚袖,永遠都是笑著的,在再次遇到自己之後。薛韞歡有這個信心,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讓楚歌幸福,用勇氣讓楚歌快樂。
他要將自己給不了楚袖的全盤都送給楚歌,他要將那些對袖兒沒有實現的承諾全都加到楚歌的身上,因為對於楚歌和楚袖,他有著相同的目的,那就是讓他們幸福,既然楚袖已經不再,那自己更應當讓楚歌幸福。
既然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已經不在,那自己就得憐取眼前人,更何況楚歌對自己是真的情深意重,那樣的深情,薛韞歡覺得自己不應該辜負,不然等多年之後,自己心中也會像現在這樣的疼痛,隻是現在自己的疼痛是因為楚袖,而多年之後是因為楚歌。
楚歌的畫像很快就畫完了,薛韞歡靜靜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子,白衣勝雪,巧笑嫣然,說不出的嫵媚,說不出的風情,心中竟然有幾分的恍惚,他分不清麵前的這個女子是楚歌還是楚袖了,當年自己遇到楚袖的時候,楚袖也是笑得這般的天真爛漫。
薛韞歡失神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驚然的發現,不管是楚歌還是楚袖,都是能攪動自己心情的人,薛韞歡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女子,又看看不遠處懸掛著的楚歌的畫像,心中感慨萬千,這兩個女人,一個賢淑,一個嫵媚,一個天真一個聰慧,一個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璀璨奪目,一個好像天上的月亮一般冷清淡雅,他的心底,真的不知道自己愛的到底是哪一個了,如若是昨日,他可能告訴自己這樣的感覺是因為自己對楚袖的愛,可是現在,薛韞歡能肯定的告訴自己,這兩個女人自己都愛,隻是這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的過去,另一個是自己的未來,他很慶幸自己的生命中能遇到這樣的兩個女人。
薛韞歡將楚歌的畫像掛到了楚袖畫像的一側,兩個女人,有著近乎相同的容顏,隻是他們一個憂鬱,一個嫵媚,一個愁腸百轉,一個巧笑嫣然,都是薛韞歡的女人,薛韞歡看著他們的畫像,心中突然被填的滿滿的,過去有楚袖,自己的過去變得很是圓滿,以後有楚歌,自己的生命也就有了期待。
薛韞歡很高興,因為自己能走出這段感情的藩籬,他自信慢慢的走出寢宮,神色和昨日已經大不相同,走向朝堂的路很遠,但是卻又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