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今天要帶我去個地方?”鄭袖輕聲的說完話,笑著看向薛韞歡,今天薛韞歡已經給了自己足夠的驚喜,但是想起那個誘惑了自己一夜的薛韞歡的承諾,自己的心就忍不住生出陣陣的期盼。
“這裏的事情不處理完,恐怕你會怪我給你這個皇後娘娘難堪啊,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我的皇後娘娘就是袖兒你,如若知道,我不會給你那樣的難堪,現在他們已經不敢低看你,當日因為張貴妃要給你的板子,是你不想報仇的,不怪我。”薛韞歡說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孩子,而鄭袖的心因為這帶著孩子氣的話語變得很是溫軟,除了薛韞歡,還有誰能這麼坦誠的將自己的心事說出呢?
鄭袖感覺到了薛韞歡的誠摯,這發自內心的真誠,讓自己的心中滿是感動,她喜歡薛韞歡任性的像個孩子一般,將自己最隱秘的心事對著自己和盤托出。
薛韞歡剛才就是在給自己樹立威信,就是在幫自己報仇,雖然鄭袖知道,這一切並不怪鄭貴妃,真正的禍水是薛韞歡,可是看著薛韞歡那氣衝衝的樣子,自己就覺得很是幸福,他有這樣的心思,也就夠了,鄭袖如若想懲罰的話,不會搭理薛韞歡,可是在看到薛韞歡的那一刹那,自己就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臣妾謝皇上。”鄭袖輕輕地福了下身子,還未站起就被薛韞歡緊緊地攬到了懷中,隻說了一句話,我做這些,並不圖你的感謝,隻要你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好。
鄭袖聽了薛韞歡的話,明顯的一怔,看向薛韞歡,心中全是暖暖的感動,今天薛韞歡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次次說的全是這樣的甜言蜜語,能讓自己心迷醉的話語,一句句的襲上鄭袖心頭,鄭袖隻是看著薛韞歡,有那麼一刹那,自己竟然已經癡了。
“朕今天帶你回歡王府,那裏,曾經有咱們的過去,我要讓你記起當時的一切,當時咱們的幸福。”薛韞歡輕聲的言到,話語中滿是溫柔,如若能夠,自己真想將這個女子沉溺在過往的幸福之中。
連準備工作都沒做,薛韞歡就帶著鄭袖去了歡王府,歡王府,那是薛韞歡最深切的懷念,對袖兒的所有記憶都在歡王府中,所以在他登基之後,被焚毀大半的歡王府重建成原先的樣子,隻是不管自己怎麼還原,都還原不了袖兒的樣子。
原先薛韞歡是不敢去歡王府的,雖然那裏有自己美好的記憶,也有自己最慘痛的記憶,他選擇躲藏,好像躲藏了就可以永遠的忘記自己曾經在歡王府中痛失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今天,自己再也不用帶著那樣哀傷的心情去回憶原先的一切。
袖兒沒想到,歡王府會是那麼溫柔的存在,在她的心中,歡王府應該是肅穆莊嚴的,因為那是薛韞歡的王府,他的王府應該像他一樣,有著冷硬的外表,還有著讓人心動的溫情。
可是歡王府卻並不像袖兒想象的那般,隻是個普通的院落,隻是看這矮牆,青磚碧瓦,誰都不會想到裏麵會住了一位君王,而進了歡王府,裏麵也沒有王府應有的陳列,走進去,撲麵而來的全是嬌豔的花朵,還有很多女人遊行其中,好像是在賞花,也好像在嬉鬧,隻是每一個女人笑意的背後都藏著荒涼,好像萬年不見天日的枯井一般,隻要方言望去,見到的就是他們即將漫溢的苦澀。
“他們是誰?他們為什麼都不高興呢?”鄭袖主動地跟一個女子打招呼,但是那個女子再見到鄭袖的臉之後,突然逃一般的離開了,其他的人野紛紛避之不及,鄭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群笑意中帶著哀傷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躲躲閃閃的,好像他們和自己原就熟識一般。
“是我曾經的女人,也是傷害過你的女人,袖兒,你真的已經忘了麼?”薛韞歡輕聲的回答鄭袖的話,心底卻已經滿是心疼,自己的袖兒,真的忘記了過往的種種,這群曾經給過她傷害的女人,自己都將他們的生命給禁錮了,隻為能讓他的心中安然,可是她重新回來的時候卻已經不認識他們了。
薛韞歡知道鄭袖丟失了原先的記憶總是好的,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原諒別人對鄭袖的侵犯,鄭袖是自己的女人,自己能傷害她,能讓她委屈,但是別人,誰都沒有資格讓自己的袖兒受委屈,包括自己後宮中的鶯鶯燕燕,也包括自己這些曾經的女人們。
“如若他們真的傷害過我,我倒是希望我能忘了他們的,不記他們的壞,我的日子會更和樂一些不是麼?”鄭袖帶著笑意對薛韞歡說話,薛韞歡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興奮的神色,薛韞歡看著鄭袖的神色,良久,終於歎了一口氣,說了一聲:“你還是如原先一般,可是正是你的寬宏,讓他們更加的可惡。”薛韞歡看向這些錦衣華服的女子,臉上帶著報複的快意,他牽著鄭袖的手,一步步的走向院中, 那群女人們也終於恢複了平靜,很是安靜的給薛韞歡行禮,薛韞歡的臉上也終於不再如剛才一般帶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