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就好,我不是他效忠的張貴妃,我不會害了他的命,我隻是想讓他幫我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等他回來,你們就自由了,到時候我送你們出宮,以後的日子還是很好的。”說完之後,衝兒就輕輕地對那個小女子揮手,讓她退下。
等小宮女離開,衝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大腿很是疼痛,血已經粘到了皮肉上,隻要自己有動作,就會有撕心的疼痛傳來。可是比身體的疼痛更重的是自己的心,鄭袖來後宮僅僅幾天的功夫,卻再一次的命在旦夕,剛才小太監已經和自己說了毒藥的名字,自己能夠解了這毒,可是這毒解了之後,下一次的毒會不會再次出現?
衝兒不敢想,自己曾經想象過後宮生活的險惡,但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會險惡到這種地步。他心中滿是擔憂,雖然他可以長久的呆在鄭袖的身邊,可是他竟然悲哀的發現,即使自己在鄭袖的身邊,都無法保證鄭袖的萬無一失。
衝兒突然間覺得很是恐懼,如若這樣下去,那個美豔的女子,那個聰慧的女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跟著自己走出這深宮,走向更遼闊的未來。
不過這些問題衝兒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他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將鄭袖的毒解了,可是毒解之後自己要怎樣的告訴鄭袖現在的情景,告訴她是張貴妃下的毒,那她該怎樣的對張貴妃呢?張貴妃現在是薛韞歡不敢觸及的逆鱗,她隻要對張貴妃動手,那傷的必然是她自己。自己想給張貴妃點教訓,可是如若張貴妃不長這個記性的話,那又該怎麼辦呢?
記得當時鄭袖還在昏迷中的時候,薛韞歡曾經在醉酒之後很是淒楚的告訴自己,他喜歡張貴妃是因為張貴妃像極了袖兒的樣子,他沒見過袖兒,可是他心底裏覺得袖兒不應該是張貴妃的樣子,張貴妃目光太犀利,為人太高傲,這不是薛韞歡每次講起的袖兒的樣子。
當時她肯定是有一點像極了袖兒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後宮之中她才能久居貴妃的高位,才能始終得到薛韞歡的寵愛,衝兒不知道她哪一點更像袖兒,隻是覺得這個女人很是悲哀,她本就是別人的一個替代品,卻不知道該為自己積德行善。
在衝兒的悉心照顧下,鄭袖在第二天早上才睜開了自己的睡眼,看到鄭袖睜開眼睛,衝兒莫名的長舒了一口氣,自己終於再次讓鄭袖見到了陽光,幸虧自己發現的早,如若晚上半天,可能自己再也見不到鄭袖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的模樣了。
“衝兒,你怎麼還在?”鄭袖看了衝兒那張疲憊的臉之後,再次看向衝兒的身後,身後的白袍上依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的紅色,讓鄭袖覺得自己睡著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隻是衝兒得神色卻這麼的疲憊,心疼的眸光劃過衝兒的臉,鄭袖已經是忍不住一臉的憐惜了。
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男子了,看到她疲憊的容顏,自己會莫名的心疼,看著這個男子身上的血跡,自己會覺得愧疚,原來從未有過的情誼在自己見到衝兒的時候再自己的心底肆意的流散。
“你沒事就好,好好歇著,待會會有好消息。”衝兒輕聲的言語之後,依舊笑眯眯的看向鄭袖,絲毫沒有將自己的疲憊和身後的傷痕放在心上,現在鄭袖是自己心上唯一的傷痕,是隻要一動就會心疼的那種,而他自己身上的上,那隻是一個在自己身上描畫的圖景,自己習武練功多年,這點小傷,實在不用肆意的張揚。
“什麼好消息?我還能有什麼好消息?”鄭袖輕輕地問,眸光卻對準了窗外,如若自己沒記錯的話,自己的窗子是向著東方的,現在有太陽溫潤的光澤透過窗紗射入自己的房間,透出斑駁的竹影,應該是另一個上午了吧?
鄭袖沒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那麼久,久得又是一個晨昏,她不等衝兒的回答,隻是輕聲的問了一句:“昨天晚上,皇上依舊沒有來是不是?”鄭袖的臉上有淒楚的傷感,如若皇上來了,也許今天這個早晨會有所不同,可是衝兒還是輕輕地搖頭,在自己替她挨了打之後,皇上是傳過自己的,隻是自己沒有過去,昨天一個漫長的夜,皇上沒有來過,守在鄭袖身邊的隻有自己,為鄭袖憂心的也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