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逾越了。”等衝兒將鄭袖帶回到棲鳳宮的椅子上之後,輕聲的說了一句,讓鄭袖忍不住的看向衝兒,他的麵色中帶著歉疚,可是袖兒並不覺得這是逾越,逾越了麼?這不過是自己心中最真實的表達罷了。
她沒想到衝兒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護在他的身下,又在別人都離去的時候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這份感情,讓鄭袖莫名的感念,如若薛韞歡能給自己衝兒十分之一的好,或許自己就會沉淪,因為自己是他名正言順的皇後,可是那個男人,給自己的全是傷害。
洞房花燭夜的冷落,不問青紅皂白的責打,僅僅是兩天,她就很清楚的明白,薛韞歡的心並不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自己卻身負重任,自己還得努力的奢求這個男人的愛。可是路好長,好遠,好難,自己卻不得不走,麵前這個澄明如玉的男子也會陪著自己走下去,這是自己思及未來的時候,心底少有的暖意。
鄭袖還沒來得及和衝兒多說幾句話,整個人就開始變得混沌,甚至連眼都睜不開了,腦中更是思維混亂,不知道該如何的理清腦中的頭緒,隻能不住的用硬的護甲捏緊了手心裏的肉,用疼痛開喚醒自己不多的意識。
“怎麼了?看樣子你疲累的厲害”衝兒在鄭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睡意的時候,趕緊問道,鄭袖不僅僅是神色疲憊,就連臉色都是有些晦暗的,這晦暗讓衝兒心生疑慮,鄭袖封後之前自己是為她診過脈的,一切都好,怎麼會在這短短的時間臉色變得這麼的難看。
鄭袖已經來不及回答,頭已經重重的垂下,整個人好像睡著了一般,衝兒不敢高聲言語,但是已經搶先一步將鄭袖的手腕握到了手中,脈象不似原先那班平穩,等他自己辨別之後,終於確定,鄭袖是中毒了,隻是毒量不大,所以隻是昏睡,如若這毒再在無意中吃下,恐怕人會變得癡傻,或者在淺眠中睡去,久久,不再醒來。
這未知的結果讓衝兒心中一片惶恐,如若真的那樣,自己麵前的這個美豔的聰慧女子就將離自己而去了吧?這毒這麼的霸道,又是誰想置鄭袖於死地呢?這個後宮之中除了太後和自己,誰都有這個可能。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衝兒輕輕地為鄭袖施針,然後等著鄭袖醒來之後,才很是緊張的問她:“這兩天可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
鄭袖一臉的茫然,不知道衝兒的所指,她自進入棲鳳宮中,吃的也不過就是宮女送上來的飯食,別的水果點心之類的自己都沒碰分毫。鄭袖的回到讓衝兒很是滿意,他輕聲的將鄭袖的情況告訴鄭袖,並且將毒的來源鎖定了禦膳房。
衝兒對著鄭袖言語幾句,然後就輕輕地離開,鄭袖則再不久之後吩咐身旁的宮女,說自己今晚上想喝蓮子粥。如萍輕聲的答應之後,就去禦膳房吩咐。
等到快到晚膳的時候,衝兒帶著一個很是怯懦的笑太監,得意的走進棲鳳宮中,對鄭袖說:“就是他。”說完之後像扔一個玩具一樣將那個小太監扔到了鄭袖的麵前。
“是誰讓你害本宮的?”鄭袖輕聲的問,她明白自己的問話過於直接,可是這是自己和衝兒最想知道的,而那個小太監如若想活著,這恐怕也是唯一的一個贖罪的機會,問完話之後,鄭袖就緊緊地盯著那個小太監,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還是個很小的孩子,一臉的無助和茫然,卻很是倔強的站在鄭袖的麵前,並不下跪,也不求饒。
衝兒見她不說話,心中已經滿是憤怒,鄭袖卻對他輕輕地搖頭,然後對如萍言語幾句,如萍點頭之後離開,不長的時間,如萍就帶回了一個很是美麗的宮女,那宮女雖然容顏秀麗,但是很是瘦弱,讓人看到心中都不由得泛起陣陣的憐意。
鄭袖看了那女子一眼,再笑著看向這個小太監,臉上的笑意更重,而這個小太監在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臉上顯然沒有了原先的驕傲和淡定,隻是很戒備的看向鄭袖,等著鄭袖說話。
“如萍,將我的蓮子粥賜給這個丫頭,看她瘦瘦弱弱的,要多吃東西才行。“說完之後就轉過頭去,不看小太監,隻是看著衝兒輕輕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