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妃,我不知道是你不了解皇上還是我們大家都不了解皇上,難道喝酒聊天都能讓你累的起不來床?”鄭袖不顧自己還是女兒家的羞赧,突然地說出一句話來,薛韞歡是有暗疾的,這闔宮上下誰都知道,可是張貴妃竟然拿自己所受的恩寵說話,自己就不得不將這誰都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堵住張貴妃的嘴。
“你敢詛咒聖上。”張貴妃聽了鄭袖的話,臉已經成了憤怒的紫色,她努力的看著鄭袖,她坦白的話語讓她沒了還擊之力,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實,隻是誰都不敢說出來,可是這個皇後,還沒有和皇上行洞房花燭的皇後卻將這件事情這麼坦然的說了出來,這讓張貴妃震驚異常,久久,才說了一句話,
“是不是詛咒,你和座下的姐妹們最是清楚,所以你最好別拿皇上來做擋箭牌。”鄭袖說完之後,麵不變色,隻是轉過頭去,輕輕地看向張貴妃,臉上滿是笑意,好像說薛韞歡在床上不行的話語隻是平常的一句客套話。
張貴妃看著鄭袖一臉的雲淡風輕,終於沒了脾氣,但是還是坐在那裏沒有向鄭袖參拜的意思,在後宮之中,誰受寵誰才是真正的無冕之王,可是在第一天見皇後的時候,張貴妃就如此的囂張,張貴妃也許不介意,鄭袖也可能沒介意,但是衝兒,那個一直很是維護鄭袖的衝兒,心底卻已經有了連綿的不悅。
鄭袖隻覺得眼前突然地刮了一陣風,片刻之間,眼前的白影隻是一閃,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張貴妃已經很是卑微的跪在了自己的麵前,而她的身後,站著的就是衝兒,他依舊看向鄭袖,一臉的笑意。
鄭袖再次低頭,看向謙卑的跪在自己麵前的張貴妃的時候,張貴妃的臉顯然已經因為憤怒紅成了一朵天邊的晚霞,她怒目看著鄭袖,隻說了一句話:“你這麼對我,皇上是不會饒恕你的,你以為你還真的成了皇後了,我可是可以用皇上玉璽的,你想死,我會成全你。”張貴妃恨恨的話語,帶著她高傲中的冷意,讓整個棲鳳宮瞬間空氣變得冷凝,隻剩下妃嬪們努力壓製的喘息之聲。
沒有人說話,這可是最直白的宣戰,是皇上的玉璽和皇後鳳印的宣判,跪在地上的張貴妃雖然沒有鳳印,但是卻有薛韞歡的玉璽撐腰,鄭袖本來想和張貴妃好好地說話,卻不料她的話語火藥味十足,本來想淡定的心就再也淡定不下來。
就在鄭袖揣摩著要怎樣應對張貴妃的話語的時候,衝兒已經給了張貴妃一拳,輕聲的說了句:“你搞清楚,讓你跪下的是我,你大可以找薛韞歡說,我到時候隻告訴他我在教他的妃嬪學規矩就是了,我就不信他會為了一個沒規矩的妃嬪,將我這個師傅棄之不顧。欺師滅祖的事薛韞歡現在還幹不出來。”衝兒說完話之後,臉色馬上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抬臉笑著看向鄭袖。
鄭袖也不言語,隻是輕輕地看相衝兒,輕聲的受了句:“對皇後應有的尊重,相信你是知道的,即使沒有衝王爺,本宮也會讓你下跪,這是最起碼的規矩。”鄭袖如何不明白,衝兒是在維護自己,甚至為了維護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了,她不知道皇上的性情,但是她卻明白,那個傳說中狂傲的薛韞歡是不會在乎這欺師滅祖的罪名的,如若他不想在乎的話。
衝兒又何嚐不明白呢?他是在用自己的全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他不在乎薛韞歡會怎樣的對待自己,他在乎的隻有鄭袖,隻有鄭袖的安危和喜樂,即使她嫁給了薛韞歡,他都想盡自己的全力,讓鄭袖快樂。
“皇後真是連實話都不會說了,如若不是本王,你的寬仁,才不會讓這個搶占了你的洞房花燭之夜的女子跪在這裏呢,讓她跪,就是本王的意思,本王就是想讓她知道,作為一個妃子的本分,作為一個妃子竟然敢搶皇後娘娘的洞房花燭之夜,你夠膽。”衝兒在鄭袖為自己說情的時候,心中一片柔軟,心底蕩出的卻是昨夜的淒清孤寂,所以心頭的憤恨更重,說出的話語也更是增了幾分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