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眾人紛紛的跪下,向著麵前這個一臉狼狽卻依舊尊貴異常的帝王,他們的帝王沒有離去,他們薛國依舊會是最為耀眼的國度,他們為這個歡呼,為他們在火中依舊能全身而退的君王歡呼。
可是薛韞歡好像感覺不到他們的興奮,隻是淡淡的說了聲:“都平身吧。”說完話後就轉身離去,連身後依舊在燃燒著的柴火都不看一眼,雖然現在他沮喪的心情全是因為身後的火,但是他已經沒有勇氣去看他一眼。
眾人見著薛韞歡落寞的離開,也不敢言語,盡管他們的心底有著無數的疑問,盡管他們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做,如若皇上真的對祭台上楚國的皇後有意,那麼即使她變成了一團灰燼,他們都要將她找出來,送給自己的君王,如若他對那個被火吞噬的女子恨之入骨,那麼他們會幫自己的君王將這個女子挫骨揚灰。
可是薛韞歡的神情他們都讀不懂,隻能看著薛韞歡離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火越燒越旺,繼而慢慢的變成灰燼。
他們都不敢將麵前的灰燼處理,隻是守著,一直到天漸漸變黑的時候,他們才紛紛的離去,隻留下一對殘損的黑色,如漸漸變黑的夜色一般,隻是這黑色裏麵掩藏著一個美豔異常的靈魂。
薛韞歡走回宮中的時候,太後已經在他的寢宮中等著了,他緩緩地步入寢宮,見到母後之後也沒有言語,隻是徑直的走到自己的床邊,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皇兒,你騙了哀家,總得給哀家個說法吧?”太後見薛韞歡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不悅的言道,隻是話說完之後,薛韞歡許久不言,太後不得已,一步步走到薛韞歡的床旁,看著薛韞歡,輕聲的說了一句:“你難道不覺得該給母後一個說法麼?”
“人都死了,你還要什麼說法,死,就是說法。”說完之後薛韞歡就閉上了眼睛,他現在也想要一個說法,一個關於袖兒的說法,可是楚歌已經沒了,自己要說法已經找不到人了,他又能給誰一個說法呢。
“皇兒,為什麼你非要將楚歌置於死地呢?”太後看到薛韞歡臉上的皺紋,心底升起陣陣的憐惜,但是她依舊將自己話語的對象指向楚歌,那個讓薛韞歡痛苦不堪的女人。
“因為他是楚國的皇後,當年袖兒就是楚國派來的,因為自己的身份,袖兒曾經左右為難,當年母後和父皇一起去楚國,是楚王軟禁了你們,才有了當年諸王的逼宮,才侮辱了我的袖兒,逼死了我的袖兒,都是楚國,楚國就該為袖兒的死付出代價。”薛韞歡說的時候咬牙切齒,當年的一切仿佛又在他的麵前浮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