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是薛韞歡?”本來,薛韞歡想說你怎麼知道朕是皇帝,可是麵對這個女子,他不想將自己當成帝王,他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者,隻是因為這個女子像極了自己的袖兒,或者,隻是因為他們曾經在遙遠的楚國的棲鳳宮中和她平等的談話,或者,隻是因為自己的心底並不把這個女子當成楚國的皇後。
“是誰用國書要求楚耀將玲瓏帶來,又是誰將玲瓏請到了宮裏?你來找玲瓏,不過就是因為那個玲瓏不是你要找的玲瓏。”楚歌盯著薛韞歡的眼睛,輕聲的言語,說完話之後身體還忍不住的一個寒戰,已經是冬天了,冬天的寒冷浸上她單薄的身體,這個寒戰讓薛韞歡心底一片柔軟,莫名的心疼麵前的這個女子。
“你很聰明,但是你的聰明救不了你,因為你犯了我的大忌。”薛韞歡眼中閃過一陣厭惡,凰宮之中誰都知道,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欺騙。
當年,他也曾懷疑過袖兒,因為袖兒是楚國人,他懷疑袖兒是楚國的奸細,所以在袖兒像自己示愛的時候,他選擇的是逃離,知道最後袖兒為了保護自己,獻出了自己的貞潔,那美好的處子之身,本來是袖兒留給自己的。這所有的源頭,都是因為袖兒和自己見第一麵的時候對自己的欺騙,如若沒有她的欺騙,那自己會和袖兒比翼雙飛,可是一切,源於那句欺騙的話語。
就是因為欺騙,自己才永遠的失去了袖兒,所以他痛恨欺騙,每一個欺騙自己的人都讓心生厭倦,不管那個人和袖兒有多麼的想像,不管自己對那個人是多麼的心傷,在欺騙了他之後就隻有唯一的一條路可走了,那條路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的路:死路。
“您是害怕聰明的女孩子麼?還是因為當日我騙你說我叫玲瓏?”楚歌見薛韞歡臉上突然閃現出的怒色,趕忙的言道,她最是明白現在能救自己的隻有薛韞歡,她不能不殊死一搏,如若說真的隻有一死,那自己也不想在臨死前被麵前這群卑微的人淩辱。
“你真的很聰明。”薛韞歡的心再次的被撕裂,露出血色的傷口,麵前的這個女子,太過聰明,自己的心事,他都能明白,這也許就是棋逢對手,隻是袖兒之後,自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種不是被人膜拜的感覺真的很是舒暢,隻是自己快要忘記這事種什麼感覺了。
“聰明又有什麼用,不過是讓自己死的更快罷了。”楚歌聽到的薛韞歡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這讓楚歌心生絕望,隻能一邊整理著自己身上被撕裂的衣服,一邊做最後的掙紮這次掙紮,果真沒有任何的反應,等她將身上淩亂的衣服護住自己的身體終於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個清貴的身影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觸目所見的,全是麵前這群乞丐伶人得意的笑,楚歌甚至能看得出他們噴火的欲望,這就是命了,沒人能救自己,自己隻能這樣的死去,成為楚國人傳言中那個可憐的皇後,成了薛國人口口相傳的家長裏短。
她曾經為自己想過許多種結局,隻是沒想到自己的一聲會是以屈辱劃上句號。死,是自己想過的,可是薛韞歡的人早就收走了自己準備好的利刃,自己在這裏能做的隻是等待著這些肮髒的人玷汙自己的身子,然後再成為一個笑柄之後作為祭品赴死。
想到自己的生命,楚歌的心底一片荒涼,自己終是那個不孝的女兒,父親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自己還未報,姐姐丟失十多年了自己也還沒找到,這隻能是下輩子的事情了,即使今日之後自己僥幸活命,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能活下去。
淚還是在自己最無力的時候流了下來,因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一個衣著襤褸的乞丐壓住,甚至那個乞丐帶著口臭的唇開始襲上自己的臉,她本能的扭頭躲閃,正好看到了窗外站著的那個男子,如玉一般的男子在看著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言語阻擋。
楚歌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度越來越涼,而思維也不受自己理智的控製,她唯一能記住的就是在閉上眼睛的時候有一滴淚在自己的眼角滴落,然後,自己就陷入了昏迷之中,鴆毒不解,自己昏迷的時間越來越多,這是上蒼對自己的厚待吧,在昏迷中接受自己命定的一切,可以讓自己沒有這樣慘烈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