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克宇的建議後,葉小曼沉默了許久,久到他以為她不會答應的,可就在這時候她開口道:“好,我答應。”
“小曼——”葉家齊震驚地喊道,他怕結果會是最糟糕的那種。
她微弱的聲音卻能令大家安靜下來,“如果不試,我就能活嗎?”
短短的一句話如雷電狠擊向每個人的心中,這是他們都不願麵對的問題,卻反而從生病的她口中說出來,她的堅強讓人更是心疼流淚。
“好吧,就聽小曼的。”家裏輩分最高的老爺子說話了,就等於這件事已做出了決定。
翌日,葉克宇準備好所有的東西,將葉小曼移到了他實驗室內的小床上,門被關上,所有人隻能守侯在外麵。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裏麵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每個人的心裏都像被大石頭壓著透不過氣來。
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甚至更久,葉克宇終於打開門走了出來。
大家一下子全圍了過去,那一雙雙期待又惶恐的眼睛望著他,屏住呼吸等待心中的答案——
“小曼撐過去了。”
聲音雖然疲憊微弱,卻如雷聲般響在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葉家齊喜極而泣地掩著麵,老爺子也是含著淚花不停地說“好” ,連最冷漠的Jason此刻也轉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葉克瀾幹脆衝上去用力地抱住葉克宇,嘴裏不斷地說著謝謝,哭得像個孩子。
而柳冬梓渾身虛脫地攤坐在椅子上,直到此時此刻才感覺到自己一直在發抖,在等待結果的這段時間他的腦海裏甚至不敢思考,隻要想到“如果”後麵就成了空白。
葉克宇看著他們喜悅的模樣,不忍掃他們的興,也微笑著。
接下來的過程不是一路順風,平安大吉,葉克宇每次治療葉小曼的時候都不讓任何人在場,但每次她都像是死了一回似的,全身都是黏乎乎的冷汗,甚至每次都是柳冬梓進去抱她出來,而她隻能虛軟無力地倒在他懷中,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半睜著,勉強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雖然看不見,但也猜測出治療的過程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可她總是不說,或是說很好,可試問一個渾身乏力到完全不能抬手的人說自己很好,這究竟能令誰信服?
甚至有一回治療中她的身體被嚴重電傷,一大片一大片像被電焦的黑青浮現在她的手臂上、腿上,甚至全身,那種慘不忍睹的模樣令所有看到的人都哭得不成樣子,而無力說話的她卻仍然試圖微笑著安慰每一個人。
柳冬梓總是在她治療後虛脫沉睡時偷偷抱著她哭泣,她每天全身都帶著不同的新傷,他甚至不敢用力碰她,怕一碰她就會碎掉了那種惶恐感,他隻能這樣守著她,看著她,確定她還好好地呼吸著空氣,每天隻敢睡一兩個小時。
治療的過程中,葉克宇一旦發現她有排斥甚至無力支撐的現象,就會立刻讓葉容冰兒用異能撐著她那一口氣,所以每次治療的時候葉容冰兒都在場,大家都以為她隻是去給葉克宇做助手。每次結束大家都忙著關心葉小曼,卻忽略了身為助手的葉容冰兒何以虛弱蒼白得厲害,隻有老爺子敏銳地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