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隻想見柳冬梓,惟有他是這世界最純淨最執著的,他是她心口的一股清泉,在他麵前她才是真正的葉小曼,在他麵前她才不需要虛偽算計、勾心鬥角。
她好想他,好想看見他清澈的眼睛,溫暖的笑容……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柳冬梓,她慢慢按下撥號鍵,忐忑等待:“電話未接通,您的口訊將會轉入語音信箱,請您在嘟的一聲後留言。”
她失望地滑坐在濕漉漉的地上,手機悄然掉落。找不到他。怎麼辦?她好想跟他說說話。雙手抱著膝蓋她將頭深深地埋入其中,眼淚無聲落下,一個人的角落,她在思念著他,他在哪裏?
柳冬梓臨時接到通告要去市台錄一個節目,匆忙間便關掉了手機全心投入工作中,渾然不知城市的另一角,有個女孩正癡癡傻傻地想著他。
直至第二天天微亮他才疲倦地返回住所,一回到門口就看到葉小曼蜷縮著身子坐在地上睡覺。他嚇了一跳,快步過去輕拍她的肩膀,“小曼,快起來,你怎麼在這裏睡覺,出什麼事了嗎?”
她睜開迷蒙的眼睛呆呆地望著他,傻看了好幾秒鍾後她才回過神來,仿佛雛鳥見到了母親似的她滿腹的委屈,淚水瞬間凝聚在眼眶裏,她“哇”的一聲撲倒在他的懷裏,淚水漣漣,臉頰還依戀地蹭著他的外套,好不可憐。
他莫名所以地看著她哭得像個可憐的淚娃娃,有些不知所措,還有無法解釋的心疼。
“怎麼哭成這樣?乖,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我想見你,可是,打,打電話給你,又不通,我不敢,打擾你的家人,就,就坐在這裏等,等你。”她哭到哽咽,說話吞吞吐吐的。
但他總算是聽明白了,又好笑又好氣,小心地扶著她站起來,他說:“真是個傻瓜,哪有像你這樣等人的,幸好保安沒發現你,否則你就會被當成可疑人物被帶走了。來,跟我進去吧。”
被人責罵了她卻倍覺窩心地直笑,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如抓住的是至愛的珍寶般。
幸好時間尚早,家人都還沒有起床,否則又是一番驚奇和解釋。
他帶著她進了房間,擔心她受寒感冒,連忙張羅衣物毛巾就把她推進浴室去了。
而浴室中的她卻忙著打量四周的擺設好奇不已,大大的眼睛裏眼淚早已被蒸發掉,隻剩下幸福在冒泡泡。
真好,這裏就是柳冬梓生活的地方。可是,這套女生居家服又是誰的?她撅著嘴不滿地瞪著衣服,仿佛瞪著的是與她搶寶貝的敵人。
他拿著吹風筒邊輕柔地替著把頭發吹幹,邊訓斥著她:“天氣這麼冷,你卻傻傻地在外麵吹一整晚的寒風,要是生病了怎麼辦?你的車呢?”
在他麵前她就隻想做一個傻傻的闖禍的需要被保護的平凡女孩,被他責備著被他關心著,被他寶貝著,就如同他亦是她的寶貝。
此刻,她不再惶恐不再覺得孤獨。
她笑容不止地一直盯著他看,看得他莫名其妙,笑著揉亂她已幹的頭發,“幹嘛一直看著我傻笑?那麼喜歡被罵,傻瓜。”
“柳冬梓,”她拉著他的衣袖炫耀自己的小聰明,“我沒那麼笨,我跟保安哥哥說我是你的女朋友要等你回家,他看我可憐就讓我待在保安室等你,直到天快亮時我才跑出來的,想第一眼就看到你。”
“保安哥哥?”他似笑非笑地瞄她,說:“你都怎麼哄人家的,嗯?”
“吃醋啦?哦,你沒有否認,也就是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是不是,是不是嘛?”
他故作忙碌狀不搭理她的糾纏,嘴角卻悄悄的可疑的滑出笑意的弧度,她的可愛,甚至她的撒嬌,都在一點一點地滲透入他的心扉之中。
可有時候小可愛會突然變成了怒氣盈盈的小茶壺,比如現在,“說,這套女生居家服是哪個小妖精的?”
他笑不可抑,眼裏盡是輕鬆與縱容。該怎麼告訴她,那個小妖精是他的親妹妹,就快要起床了,她可以出去跟她打個招呼再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