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扶南豈會容她,她活著,想必古子沃會雷霆大怒。
占臘那邊刹補羅,更是與她愁怨頗深,相信金鶯撕裂占臘邊疆十四城的痛。
引得多方出擊,司馬月心能有多少命?再金鶯清剿追擊,挫骨揚灰!
我仍覺得不解恨,派人查司馬月心的冤家對頭,隻盼多多益善。
萬萬想不到,古子沃對於司馬月心的態度截然不同,超乎我的意料。哀牢之內,看似親密不足,可實則悉心照顧,更是重兵把守,生怕她會有一絲傷害。
占臘見風使舵,也不敢輕舉妄動。
哀牢已危在旦夕,哀牢之內的冷劍孤月也被人秘密易主接手,我唯有將蒲甘與康居更為拉攏。
父王告訴我的秘密,我轉告了康居的楚王,楚王深感羞惡,一起對付司馬睿德。
更拍手稱快的是,金鶯的內鬼正中我下懷,慢慢露出馬腳,我佯裝不知,順水推舟,想置司馬月心死地。
司馬月心還是逃不出古子沃的掌心,也真是夠狠。
金鵬甘露,這個隻存在傳說的毒藥,世間居然真有。內鬼為了救司馬月心,從扶南宮廷偷盜出了藥丸。
原來是夕歡!內鬼原來是他,怪不得他要將司馬月心之子取名追月。
我的人將剩在扶南宮廷的金鵬甘露都掠了回來。
難逃一死,隻是先留司馬月心一口氣。隻因古子沃對於她的變化,聽說因為這藥丸之事,暗中處死了相關侍衛。
也許,司馬月心可以用來牽製古子沃,她還留有一絲價值,我隻要稍加利用,晉國就能脫離扶南掌控。既然如此,就等她毒發再死不遲。
司馬月心也真是野草一般,勉力支撐。不過據探子回報,她已了無生氣,與活死人無異。
古子沃的探子也在暗中看著司馬月心。
夕歡似乎又開始動手。夕歡是父王安插在金鶯之內的密樁,忠心可鑒,想不到會倒戈向著司馬月心。不能為我所用,莫怪我不念舊臣之情。
司馬月心秘密被送去到哀牢。
哀牢風雲變幻,看著司馬月心對於哀牢三王子痛下殺手,擁立大王子。頓時,我想起自己被敲暈那一刻,心裏荒涼一片。司馬月心的能力,始終都是令人恐懼。
留著她,就是一顆毒瘤。
然而她已在哀牢坐大,懊惱我曾經留她一命的仁慈。
既然對付不了司馬月心,我隻能將自己所有的恨,轉到了司馬睿德與薑皇後的身上。司馬睿德下落不明,也好。薑皇後,就由著楚王去對付,難以啟齒的羞恥,楚王無論如何是咽不下這口氣。雖然他已幫過司馬月心,可不代表有些事可以翻過去。
絕望的角落,總存有一絲希望的光線。哀牢的新皇後,悄悄買殺手。不管那皇後到底與司馬月心有何夙怨,隻要能為我所用就行。
借由著司馬月心的孩子,事情水到渠成。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事,還是女人去插手。於是,我想到了司馬霞霏。
但是,司馬月心借著法術,遮蓋了整個山,凶猛的出手,逃過了一劫。
她為什麼還能活下去,那毒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徹底死去!
夕歡,已暗中在找尋那本公孫迦婁的密冊,他已不能再留下去!知曉太多不該知曉的東西。隻是他聞風,帶著他的一幫心腹遠走,從此再無他的下落。
孫季邊被滿門抄斬,父王多年的心血,就這樣被連根挖起。
古子沃不知懷著什麼心思,居然對晉國下手。
我惶惶不可終日,思來想去,想到了幽川山的巫師們。也許可以用曼陀羅果誘惑那些巫師們,那些貪婪的巫師,一定會聯手。
破城之後,待到巫師們出手。一場天雨降臨,交雜著閃電雷鳴。陰風中,司馬月心痙攣似的痛楚著搖曳,血淚斑斑。
這座城頃刻湮沒,轉眼,冰封。巫師們紛紛驚慌失措,呼喊著:“禁忌術!”
這一世,晉國算是徹徹底底的亡國。
扶南大軍凱旋班師回朝。
一個月之內,聯合占臘,剿殺金鶯眾部及晉國暗棋,更是查得我的藏身之所。短短兩個月,就將我捉拿回了悅可素。
能夠想象得到,死亡,在晨光中到來。
司馬月心,與我之間,誰也沒有贏。費盡心機,到頭來,你死我死。不甘心,又如何?失敗得毫無翻身之力。
她徹底的死去,我也將徹底的死去。
司馬氏徹底被抹去。
晉國的十世之咒應驗著。
浮泛在塵世的隻有那隻言片語有關天錦河的傳說。
有關書寫我的一生,原來早在司馬睿德篡位時,已然熄滅。
我秘密死在了扶南。
望向故國,父王母妃,我們又將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