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裏聽來的?”古子沃瞪起眼睛道。
“我這樣問尊貴的陛下,的確不該。可我作為娘親的孩兒,麵對著殺母疑凶,卻不聞不問,就是不孝!”佑逸一臉認真道。
“那你知道結果後,想為你母親做些什麼呢?”古子沃有些好笑道,這不過是個黃毛小兒。
“眼下的我,看在陛下眼裏不過是手掌之中隨意可以捏住的飛蟲;若是我能活著走出宮殿,我一定會回來複仇。”佑逸繃緊神經,拽著拳頭道。
“所以你不敢動這裏的菜肴?”
“陛下想取了我命,終歸不會手軟。死的方式多種多樣。可借人之手,也可直截了當。”這些話語,不似一個小兒的口吻,可的確出自佑逸之口,佑逸隆重地作揖行拜。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古子沃笑了起來。
古子念一顆心都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佑逸是在火中取栗,可萬一不小心,那就是自取滅亡。
佑逸低頭作揖,不敢抬頭,那姿態一直維持著,態度十分謹慎,然言辭灼灼,讓人鮮明而不能忘之。
“你母親的確是寡人賜的毒酒,紅顏禍水。是她引得我部下巴舍曼投敵叛變,一杯毒酒也是便宜了她。”古子沃道。
“我不是扶南人,所站之立場不同。她更是生我的娘親,我與你有不同戴天的仇。”佑逸道。
古子念本以為佑逸應該不敢造次,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可這說下去的話,簡直就是逼著自己的皇兄下手。
“你小小年紀,這番話,是發自肺腑,還是另有人背後相授?”古子沃目光如炬盯著佑逸道。
“是我自己想說的。年紀小,可是我知道誰是我的娘親,誰是害我娘親之人。殺母之仇,一定要報。要不然,求陛下也賜我一杯毒酒。”佑逸一步不讓道。
“小小年紀求著死,不想保住了性命?”古子沃道。
“陛下,是我教導無方。”古子念在千鈞一發的時刻,不得不將這冒著火星的兩人隔開。
“子念,你為何留著孩子在你府上?”古子沃道。
“陛下恕罪,他如今無父無母,孤兒一名。我權當是可憐其身世。”古子念替佑逸解圍道。
“他自稱是子朗的孩子,也不算孤兒。”古子沃好笑得看著幼弟。
“這……”古子念瞬間舌頭打結道。
“聽聞那孩子也是從子朗的府上接到你那去的。”古子沃嚴肅神情道,“等會子朗想必也會到了,不知看到自己這樣大的孩子,會不會驚喜一番?”
不知是誰將酒杯摔落了地,幾乎一瞬間,整個宴席上一片尷尬之色。古子念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皆在自己皇兄的眼皮底下,根本就是翻不出其五指山。
日頭西沉,夕陽將雲海染紅,更是將人麵渲成了殷紅……
安親王一臉春風到來,道:“陛下萬安。”
“子朗,寡人今天遇到一件憂喜參半的事,有些不安。”古子沃道。
“哦,陛下何事紛擾?”古子朗不明所以道。
“有一個黃毛小兒自稱是我古家的香火血脈,是半喜;那小兒更是說那還記你門下王妃的子嗣,來尋仇,是半憂。”古子沃說得極為平常道。
古子朗大概知天子所言何人,看了看三弟那方向,那孩子不亢不卑地跪拜在地。
“那孩子是司馬月心之子。”古子朗道。
“他說是你的兒子。”古子沃使了眼色,讓人遞酒予安親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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