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將汙血吮去,赫連徽墨放了她的手,見她滿麵生了紅暈,才似是想起方才舉動過分親昵了些,隻是也不在意,笑道,“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邊候著?”晴兒不經意撫過臉頰,隻覺指頭上的纏綿蜜意卻是不曾消散一般,將人燒得更是火熱。忙將桌上繡活拿在手中,躲著赫連徽墨的眼神,輕聲說道,“王爺出門在外,做奴婢的怎能就這麼放心去睡?本是幽蘭姑姑也要守著,隻是她風寒未好,須得吃了藥將息。”輕轉臻首,一雙眼柔情乍現,“因想到王爺的香包配囊都舊了,便選了幾個新花樣來做,回頭也好更替。”

晴兒的繡活精細確是無人能及,赫連徽墨身上所用配飾一概由她打理。這丫頭也有她的癡處,但凡做活必定傾盡全力,小小一個香包能夠精做五六日,活計清淨脫俗自然比繡坊裏頭的要好上許多。隻赫連徽墨見她辛苦,也不令她多費這些心思,無非讓她閑了解悶才做。

“不是叫你別特特做這些來麼?又是連夜熬著,瞧,眼睛都紅了。”赫連徽墨不免嗔她。晴兒把嘴一抿,又是俏麗笑道,“眼睛紅了也不相幹,明兒王爺給晴兒準假歇息就是了。”也不待赫連徽墨答她,便是放下繡活,福身道,“王爺,小廚房替您準備了山藥餡兒的玫瑰糕,還有雪梨燉盅,您用一些再就寢吧?”

“也好。”赫連徽墨微笑應道,見她含羞出去,便隨手拿起桌案上繡了一半的香囊,翻看了一番,卻又聞到屋內與往日不同的香氣。臥房香爐中本是放沈香木塊,此刻卻不是那股清淡冷香,反倒是迷離熏人。赫連徽墨望那西牆條案上的蓮瓣琉璃香爐,唇邊不意浮起一抹清冷笑意。

不多時,晴兒捧了個粉彩花開流雲的托盤來,上麵奉著一小盤子胭脂紅的香糕,又有一個青綠細瓷燉盅。晴兒將糕點和燉盅輕輕擱在桌案上,又將銀燈挑亮了些,才慢慢說道,“王爺,雖說先前嚴太醫調養得當,您的舊疾竟是去了,隻看近日您早出晚歸的,也該多保養些才是。適逢春寒,稍不留意染了風寒可怎麼是好?”

赫連徽墨緩緩送了一勺雪梨入口,聽她說的關切,倒是笑眼望去,“讓晴兒擔心了,我多些留神就是了。”他話說得極慢,靜夜中愈顯柔和,說著話的時候,也自細細打量著麵前頷首侍立的少女。

她未曾如往日一般打起辮子,而是將濃密青絲綰在耳側,其間隻斜插一支紅豔玲瓏的珊瑚花簪。耳畔亦是豔麗剔透的瑪瑙珠墜子,無暇緋色映襯出雪膚晶瑩。又偏是蠟上火光輕輕搖曳,教那少女白皙容顏蒙上多少慵懶嬌柔。再瞧她身上卻是翠色添花錦衣,添花錦雙麵複織,正反皆是淺淺繁花紋樣,正是百花無重。這錦以薄透為長,且妙在隻燈火輝映下才隱隱顯出輕盈。

晴兒微微抬手,雪白透亮的肌膚自窄袖下現出,又是執箸夾起玫瑰糕放入小碟中,奉予赫連徽墨,行動間荷葉皺褶的深領中碧水心衣淺淺露出,纖柔頸下整片凝脂雪膚自是誘動人心。

赫連徽墨望著媚態撩人的晴兒,忽而一笑,按住了她遞過碟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