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從別人的嘴唇動作中，看出她在說什麼。”嫣然自豪地笑笑，“那老鴇說，管它是男是女，花得起錢就行。不過要人注意我們，免得惹事。”
“秦公子貴人事忙，我們家柳意可是望穿秋水，眼淚都流了一缸了。”韓大娘誇張的搖著絲巾，滿臉肥肉一抖一抖。
姑蘇郡主若無其事的敷衍了兩句，便說要去聽柳意唱小曲。
“正好，柳意那邊有一群公子都在聽曲呢，我叫南月給您帶路。”韓大娘也不多廢話，指派了個小丫環領路。
兩位郡主七拐八拐走進了後院。“那邊是當紅姑娘住的攏翠樓，中間和右邊住的都是一般的姑娘。”姑蘇郡主指點著四周。
小丫環把兩人引入柳意的翠微居，就悄悄退下。
兩人看看沒有熟人，便大搖大擺的坐在一邊吃起點心來。
“柳意的嗓子好，做糕點的手藝也好。”姑蘇郡主含糊不清的說著。
“什麼？”嫣然沒聽清，不禁提高聲音問了句，惹來一陣白眼。
“不好意思。”嫣然吐吐舌，“我去大廳裏坐，你再聽會兒。”
“好。”姑蘇郡主看看周圍怒目而視的人群，不敢多言。
入寶山怎能空手而回，那四大花魁隻見了一個。嫣然看看四下無人，大膽的往走廊深處行去。廣寒居裏正舉行詩會，月珂倒是才貌雙全；翰香居的煙翠棋藝平平，頭發梳得挺好看；南山居酒肉飄香，嫣然湊近一看，居然是鄭少棠和一幫禁衛。
“那個人妖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嫣然好笑的想，雖然收斂了那股媚態，但怎麼看那蘭若的風情都不及他。
迎麵傳來令人麵紅耳赤的調笑聲，嫣然臉一紅，低著頭匆匆下了樓。
“後來呢，白大人把東西獻給皇上了嗎？”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
“喝酒喝酒，”醉醺醺的聲音傳來，“幹了這杯我就告訴你！”
“我可不及大人千杯不醉。”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嫣然氣得手腳冰涼，他說今晚有事，就是來這種地方陪人喝酒！嫣然繞到屋子後麵，悄悄地把窗戶紙捅破了往裏看。
屋子裏隻有兩個人。
“軒轅公子好酒量！看來我不得不祭出法寶了。”孫大人搖搖晃晃的取過百花架上的小酒壇，一開封，撲鼻的濃香就醺人欲醉。“二十年的女兒紅，怎麼樣？”
孫大人搖搖晃晃舉起酒壇，“還是我來吧。”軒轅律接過酒壇各斟了一杯。
“卻是好酒。”軒轅律放下酒杯，“大人總是能發現好東西。”
“說到有眼光，我可不及白大人。”孫大人神色黯然，“連傳國玉璽那樣的寶貝都能發現。”
“可惜白大人年紀輕輕就，天妒英才啊！”軒轅律歎到。
“不是天妒！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孫大人粗著脖子吼道，“他是死在紀大人手裏的。”
“孫大人，慎言！”軒轅律忙看看四周，“怎麼說？”
兩人的對話壓低了，嫣然仔細的分辨著他們的口型。
“白大人發現玉璽後並沒有聲張，但他卻和幾位要好的大學士考證過，後來他們一個個都發生了意外，玉璽的事就此不了了之。”孫大人大著舌頭，“我對你說，玉璽現在肯定在紀府。”
“是嗎？”軒轅律眯起眼，薄抿的嘴角看上去竟有幾分冷酷的味道。
“紀大人為什麼藏著玉璽，肯定有不臣之心。傳國玉璽，拿著他可以號令天下。”孫大人酒酣耳熱之際，什麼話都敢說。
“少主，要屬下去辦嗎？”紫衣美女不知從何處鑽出。
“尚書府守衛森嚴，這事還得有得周詳的計劃。沒我的命令，你們不要出手，以免打草驚蛇。”軒轅律看著呼呼大睡的孫大人，“這個人口風不緊，你看著辦吧。”
“是！”紫衣女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能號令天下的不是一枚玉璽，”軒轅律冷冷的說，“但是，落在別人手裏總是個麻煩。”
“少主最好不要和郡主走得太近，她畢竟是朝廷的人。”紫衣女子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
“你的話太多了。”軒轅律狠狠瞪了她一眼。
今晚的律，完全是另一個麵貌，嫣然不禁有些害怕。律，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