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傲寧站在樹枝上,踮起腳尖將黃鶯放回了鳥巢之中,正要攀著樹枝返回時,不小心一腳下踩滑跌落了下去。若是在平日,以獨孤傲寧的武功,是絕不會從樹上跌落下來的,隻是那日中毒之後,內力大大受損這才會失足跌落。
“小心……”上官清絕足尖一點,騰空而起,瞬間便來到了獨孤傲寧身邊,手臂一伸將獨孤傲寧攬在了懷中,隻見漫天飛舞的花瓣中一白一紅兩道身影自空中緩緩盤旋而下。
“是你?”獨孤傲寧落地後,一把推開了上官清絕,然後努力醞釀著自己的情緒,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冷聲道,“你可知道這裏是禁地,擅入者死!”
“我在門口的石碑上看到了這幾個字。”上官清絕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放肆!你可知道本宮隨時都可以取你性命,叫你生不如死。”獨孤傲寧冷眼看著上官清絕,語氣十分森然。
“反正你想謀殺親夫也不是第一次了,動手吧!”
上官清絕一襲白色錦袍,腰間係著青玉腰帶,外麵罩著一件絹紗外袍,錦袍的滾邊上繡著雅致的青竹花紋,棱角分明的臉上劍眉入鬢,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下襯著英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牽出無限的放蕩不羈,頭上挽了一支羊脂玉簪,垂落在雙肩之上的烏黑發絲隨著微風飛舞,襯著同樣被風吹起的絹紗外袍,飄逸不羈間仿若是天上的謫仙一般。
獨孤傲寧很是專注的看著上官清絕,她覺得他的眼中雖然永遠都噙著笑意,但那笑容從未到達過眼底,反而給人一種悲涼的感覺,自己不止一次的讓他擁在懷中,在他的懷中感受到的隻有冰冷,徹骨的冰冷讓人無端生出一股子絕望之感來。這種感覺很像從前的自己,用燦爛的笑容掩飾內心的孤獨與彷徨。
“怎麼?大白天就已經想入非非了!”上官清絕見獨孤傲寧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這才出言調侃道。
“如果讓其他人發現你身懷武功,到時候怕是神仙也保不住你了。”獨孤傲寧自上官清絕身旁走過,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徑直向著外麵走去了。
“你為了替我隱瞞武功之事,寧願將自己中毒的事情壓下去,就這樣輕縱了下毒之人,你當真甘心嗎?”上官清絕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救了我,我便還你一個人情。”獨孤傲寧轉過頭來,眸中忽的閃過一抹寒光,“若是有一天讓我發現你想害我,那麼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你付出百倍慘痛的代價。至於那些存了心想害我的人,我自然一個也不會輕縱的。”
“難道你這樣不累嗎?”上官清絕見獨孤傲寧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心下突然有些同情這個外表冷傲,內心卻愛憎分明的女子。
“笑就一定代表快樂嗎?在我看來,所謂宿命便是不能認命。”獨孤傲寧不再轉身,淡淡的丟下這句話,然後消失在了上官清絕的視線之中。
如今的獨孤傲寧像是蒙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傳言說她嗜血無情,如今她卻有著柔情的一麵,傳言說她暴戾殘酷,如今她卻有著感恩的一麵。這樣一個與傳言不符,充滿謎團的女子,當真是讓上官清絕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