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萬放開了劍，任由它上下晃動著。
牆洞內側的拐角裏，女孩緊緊地蜷縮著身子，眼淚早已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的雙手捂著嘴，眼神不住地顫動著，無盡的驚恐，悲傷，憎恨都彙聚在此刻，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抑製情感的迸發。
而當羅萬的臉出現在她麵前，伴隨著明晃晃地上下擺動的直劍，笑眯眯地向她露出蠟黃的牙齒時，她徹底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嚎叫著，哭嚷著，掙紮著向外爬去，試圖逃跑，但是並沒有用。羅萬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把她狠狠地揪了起來，她一下子尖叫地更厲害了。
羅萬往她臉上狠狠地抽了兩個耳光。
女孩很快就安靜下來了，嗚嗚咽咽地抽泣著。
羅萬掐住她的臉，讓她麵向自己。
“告訴我，西蒂斯在哪裏？不然……”羅萬向那牆洞裏的屍體掃了一眼，“那就是你的下場。”
女孩嗚咽著地點了點頭。
“很好，看來你還算識相。”羅萬放下了她，朝那單薄的身子上來了一腳，“走，你在前麵帶路。”
女孩一下子摔倒在潮濕惡臭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暗綠色的水花，然後又掙紮了兩下爬了起來，蹣跚著走到了隊伍的前麵。
士兵們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發出嘲笑，也沒有同情，隻是單純地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那個男孩和這個看起來略小一點的女孩大概是兄妹吧，由於哥哥的愚蠢導致了妹妹落得個如此下場，這並不是什麼在患難期間兄妹情深的通俗故事，也不是什麼值得可憐的戲劇性的一幕，無論剛才那個小男孩偷偷地跑出來是來做什麼的，他總歸是死了，留下了這女孩兒。在這動亂的年代裏，這些在正常不過了，要怪大概也隻能怪他們生錯了時代吧。
隊伍有條不紊地前進著，在這崎嶇如迷宮般的下水道裏，在走錯了好幾次路，慘遭了數次毒打之後，這女孩終於踉踉蹌蹌地把羅萬和他的手下們帶進了一處比較空曠的房間。
這個房間裏有好幾個閘門和蓄水池，看來是整個城市下水道係統的中心。雖說城外的荒漠裏是沒有多少水，土地滿是塵沙，但是一個城市的建立，必然是在水源附近的，在這房間裏就可以看到好幾處地下水的泉眼緩緩地湧出清水來，衝刷著汙濁的溝渠。
但是房間裏空無一人。
“這，就是這裏。”小女孩畏畏縮縮地說道，根本不敢去看羅萬的臉。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羅萬眯起了眼，“人呢？”他又抓起了小女孩的頭發，“我讓你帶我去找西蒂斯，可是人呢？！”
小女孩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沉默不語。
“哼，廢物，要你何用？”羅萬放開了小女孩，拔出直劍，抬手就要砍去。
“住手！”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傳來，房間對麵的通道口，從陰影裏走出幾個蒙著臉，隻露出眼睛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