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詩雨半抱住暈倒的景惜言,口裏驚呼出聲。
夏慕秋領了軍醫來看,隻說是失血過多,又勞累過度,這才暈了,好好休養就可以恢複。
軍醫不知道莫離的真實身份,但看景惜言和夏慕秋都這麼重視,也不敢輕視,什麼都用最好的。
而莫離的求生欲極強,即使心髒有輕微出血,肺部積血,都沒有要他的命。
景惜言兩天之後才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詩雨莫離怎麼樣了,得知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她才關心戰事。
第一次,有一個人,讓她覺得重過民生。
嘴角揚起柔和的笑,隻要他安好,她的世界就是晴天。
那天的戰事,蕭雲軒費了大把的力氣,最後也沒有攻入城,而且後來錦夏的士兵越戰越勇,他不得不鳴金收兵。
楚漸離覺得很遺憾,在景惜言受傷的情況下,對方還能這麼冷靜,守城有條不紊,真是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主上,我們似乎,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楚漸離站在蕭雲軒營賬裏的地圖前,若有所思地道。
“是,但皇上的旨意是強攻。”蕭雲軒黯然地道,他父親以為,錦夏的士兵還是那麼弱,輕易就能戰勝。於是,對他圍城這麼久卻一直沒有攻下西裏而感到不滿,甚至要讓他的弟弟來代替他。
“我們贏不了,但不一定必敗。”蕭雲軒用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道:“但若我弟弟來,就必敗。”
“那主上的意思?”蕭雲軒極為聰明,但無奈他不是最高統治者,所有行動都受到掣肘。
“強攻。”蕭雲軒露出了悲哀的神情,“兩敗俱傷,讓錦夏沒有反攻的機會。”
“主上?”楚漸離露出了遲疑態度,這,可是用將士的命去換,這個決定,怎麼可以輕易下。
“我別無選擇。”蕭雲軒變幻了一下表情,道,“漸離,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的心很亂。”
“是,楚漸離一定會竭盡全力。”楚漸離瞬間覺得壓力很大,卻同時覺得興奮,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單獨決策。
蕭雲軒不再勞神,躺在行軍床上陷入深深地睡眠,嘴角露出純純的微笑,好似情竇初開的少年。
夢裏,他還是小小的少年,景惜言是還是粉雕玉琢的孩子,臉圓圓的像包子,讓人忍不住想捏捏,而他真的伸手去捏了,然後,她就哇一聲哭起來了……
反反複複,都是那個小女孩,她甜甜的嗓音叫他表哥,她撒嬌,她鬧別扭……
然後,是已經長大了的景惜言,白色的衣袍被鮮血染紅,她的胸膛上,插著他射出去的箭……
“惜言——”蕭雲軒大喊一身,猛地坐了起來。
“報,殿下,敵軍從後方包圍過來……”外麵有士兵破門而入,一身血跡地跪在蕭雲軒的床前。
敵軍?後方?包圍?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援軍不是已經在路上?來的不應該是己方的援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