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鬼束急中生智,故意向我求救,其實是把“翊聖”塞到我手上,給我做人質。後來的情景我親身經曆了,也不用多說什麼。
如此看來,翊聖握在錦夜手裏隻怕沒有什麼作用了,天罹會不會冒險來救他還未可知。其實我並不讚同拿翊聖來做誘餌,但事情發展了如今這副局麵,我也不好向錦夜開這個口。
不過沒想到的是,鬼束被派遣到離天涯去的第二天,錦夜就封了翊聖為四大護法,接替了止修的位置。這無疑是一個大膽的嚐試。
翊聖換下在傾月倌穿的那套半遮半掩的月白袍子,換成銀絲金線勾邊的雪緞長衫顯出幾分貴家公子的倜儻風流。隻是他早已習慣把兩肩露出,比雪緞還要白上幾分的肌膚暴露在旁人的視線當中,直把照影殿的丫鬟婢女羞得滿麵紅霞。
偏偏他還不懂得收斂,四處調戲殿中有幾分姿色的兵卒,惹得男男女女,遠遠的瞧見他都要繞道而走。
翊聖雖然領了了四大護法的頭銜,卻一點活兒也不用幹,被錦夜閑置在一旁,也不受什麼約束,一天到晚都流連在倌樓之間。
有時實在閑得發悶,他會來我這裏坐坐,老神在在的往藤椅上一坐,就著瓜果就吃了起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我瞧著又是氣悶又是好笑。
翊聖的修為原本沒有資格成為四大護法,但錦夜在玄子獄裏提了幾個作奸犯科的老妖出來,取了內丹給他,又讓猊珂引到他如何將那些內丹的妖力完全轉移到自己體內,幾天的功夫,他的妖力已經能和巫憐相比肩了。
我問他:“你應該知道錦夜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是有目的的吧?”
翊聖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眯著眼睛曬太陽:“知道,到時候戰局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把本護法退出去擋那棺材臉的冰刃。”
我沒想到翊聖說話這麼直白,但又覺得這麼直白才是翊聖,微微歎息道:“你要是想回天界,我可以幫你。”
“幫我?”翊聖嗤笑一聲,將手裏的一顆葡萄拋在嘴裏刁住,“雲岫娘娘,你連自己都回不去,還說什麼大話?”
我甚至他的惡劣本性,懶得和他磨嘴皮子,直接問:“去還是不去,一句話。”
“不去。”翊聖噗的一聲把葡萄籽吐出來,想也不想道:“本護法在妖界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何必巴巴的跑到天界去遭那苦罪受。你莫想把本護法往火坑裏推。”
我被他氣樂了,道:“當真不去?……若是如後讓你和天罹對戰,你可千萬別後悔。”
“不悔!”翊聖像是鐵了心要留在妖界,“那棺材臉是因本護法而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本護法不能把他拉回來,至少也要親手了結他。”頓了頓,聲音有些飄忽,“也算是,我們各自的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