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我愣了一下,轉而想起那次在昆侖墟,鬼束確實拜托我莫要把猊珂欲殺我的事告訴錦夜。我早已忘在了腦後,不曾想他還記在心上。
我知道自己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盡量不讓他分心,退置幾張之外,一邊將靈力凝在掌心替自己療傷,一邊觀戰。
紫鳳和鬼束都不是有耐性的人,一對上便是刀光劍影,飛天遁地,打得轟轟烈烈。紫鳳的修為和實戰經驗雖然都比鬼束豐富,但鬼束卻不與她正麵交鋒,每一對擊便迅速退離,百般周旋,然後再進攻,再逃遁,如此往複,顯然是在拖延時間。
紫鳳方才的招式被鬼束破了一次,便不再用,其他的招式雖然狠絕霸道,卻很難固定對方的行跡,精準的攻擊到對方的要害。
我見了此番情景,約莫能猜到他是在等援軍。也就是說,僵持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天罹不知是真的不打算出手,還是另有計較,背後的冰刃不曾退下,也不曾再上前一步。天罹的心思向來深沉,毫無顯山露水,我雖和他同做了幾萬年的天界神仙,卻並不了解他的秉性。故而有些擔心他趁著鬼束和紫鳳交戰的時候對他放冷箭。
鬼束那邊打得越來越艱難,他每次撤離的路線已經被紫鳳看破,此時正被紫鳳寸寸不離,咄咄相逼,身上已多處負傷。
紫鳳仍是遊刃有餘,眉宇間笑意不減,仿佛是有意在戲弄鬼束一般。鬼束雖顯了敗跡,卻毫不退卻,反而越戰越勇,即便是添了傷也麵色不改。真真是叫人佩服。
天罹的的冰刃創傷不同於其他兵器,創口很難愈合,我隻是簡單的止了血,將皮膚的表皮愈合,便再也顧不得理會它了,一心一意尋找紫鳳的破綻。隻不過,天罹站在一旁,雖然沒有殺氣,卻讓我很難將他無視。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剛才瞥過一眼,好像看到天罹的手指動了一動,像是在念什麼咒訣。
“鬼束,小心天……”話還未說完,喉嚨處突然被一個硬物扼住,冰冷的觸感從皮膚外麵滲透進骨血,仿佛連呼吸都會被凍結。
我下意識的想用千折尺將扼住我喉嚨的硬物擊碎,雙手卻在同一時刻也被鉗製住。我看清覆在我手背上的硬物,竟是銀藍色的冰塊,並且還在以燎原之勢在我的手臂手指上蔓延,轉眼我的渾身就被凍住。除了還能艱難的呼吸,四肢和軀幹,一動一不能動。
“雲岫上神,你說錦夜會不會舍得用阿翊與你交換?”天罹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比凍在我身上的冰塊還要冷上幾分。
“那也要你抓到她了才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渾身的冰塊突然向四周炸開,所有的桎梏頃刻間消失,我的腦袋還未反應過來,腰間一緊,就被帶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