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人意外。”紫鳳持刀而立,擋著我的去路,麵上的笑容嫵媚得刺目,“這麼深情的告白卻被陛下冷言拒絕了。雲岫上神,現在後悔當初拚命想從妖界逃回天界了麼?”
我沒有回答,也答不上來。
後悔麼?也許或多或少,是有的……但事到如今,悔與不悔都無關緊要,我現在一心隻想飛奔出去,阻止錦夜和泉逸。
和紫鳳戰了幾個回合,我明顯發現每次在她的刀刃將將要傷及我的要害的時候,她都會極其巧妙的避開,似乎她的目的隻是與我周旋,並沒有與我拚鬥的意思。我猜想約莫是錦夜吩咐過她不許傷我性命,試探了幾次,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於是我便卑鄙的用自己的身體去開辟同往錦夜他們那邊的道路。
“雲岫上神,我勸你莫要這麼不愛惜發膚。陛下雖說不允我傷你性命,但你若真的撞到我的刀刃上來,我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紫鳳手上的長刀無聲劃過,割下我的一片衣角。
“紫鳳護法要殺我,動手便是,何必太多廢話。”我逼得她連連後退,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紫鳳冷笑,刀刃映著她傾城絕世的容顏,華彩無限:“你當真以為我不敢麼?”說著,長刀直直向我的胸口刺來。
我撤下所有的防備,張開雙臂,自信她不會這麼做。
“嗞——”伴隨這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我感覺到後心一陣劇痛,胸口像是燃了一團地獄之火一般。我愕然望著紫鳳,紫鳳以更加驚駭的目光回望我。她的手還保持著長刀刺出時的姿勢,但刀鋒停在離我胸口一寸的地方,不曾貼近。
白眼狼見我受了傷,馱著我跳轉過身超著對麵的刺我一劍的人咆哮。我撲倒在白眼狼背上,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那位雙眼血紅,衣衫上沾染著我的鮮血的小兵,扯了扯嘴角,意識漸漸渙散。
醒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熟悉的擺設,我並不覺得意外。胸口很疼,像是抹了一把鹽在傷口上一般,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小愛的眼睛紅得像隻兔子,應該是哭了很久的形容,見我醒了過來又驚又喜,慌忙讓旁邊的妖婢下去通知錦夜。
我原本想坐起來,但每一動一分,身上的痛楚就浪濤一般襲來,逼得我隻能木頭人似的躺在那。
“我睡多久了?”我問小愛。
“睡?……娘娘你這那裏是睡啊?”小愛嘟著嘴,瞪我一眼,“你是整整昏迷了半個月!”
“什麼?半個月!”我一激動,牽動了上身,疼得齜牙,“我居然昏迷了這麼久?”
小愛慌忙按住我,急得都快掉淚珠子了:“娘娘你可千萬不能亂動啊!就算你是天界的上神,這蝕骨毒也是能叫你丟了性命的。”
“蝕骨毒?”我乖乖的躺好,暗自回想了一陣,隱約記得蔚池的藥典上有記載,好像是專毒神仙的一種霸道的毒藥。隻是製這藥的幾種必要藥材都被元始天尊毀絕,四海八荒應該無人能製成此藥才對,為何那小小的天界小兵會……
“醒了?”錦夜從門外走進來,遠遠的就問我。我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低低的應了一聲。小愛見錦夜來了,立馬將旁邊的兩個小妖婢拉了出去。臨走前還賊頭賊腦的將門牢牢的關上,好像我和錦夜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真叫人哭笑不得。
錦夜沒有在意這些,走到我床邊坐下,問:“好些了麼?”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不曾想到還能醒過來。”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劍上抹的毒也太狠了些,傷口好痛。”
“蝕骨毒的毒性隻能靠藥石治愈,你且忍一忍。”錦夜用手背貼在我的額上探了探,道:“等傷口結痂就不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