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把這個哦字拉的老長,做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樣啊!受教了受教了。”
前麵的隊伍移動相當緩慢,我和泉逸聊著聊著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好不容易排到了南天門門口,我從白眼狼背上下來,正想讓它和雪鷂去其他地方耍玩耍玩,等我們參加完宴會再來接我們。沒想到不等我開口,它就樂樂顛顛抖著身上的白毛,一轉眼就跑開了。我和泉逸怕它剛剛被馴化,不懂規矩,到時候在紫薇天帝的壽宴上惹了禍端就不妙了,於是連忙追了過去。可恨的是,這隻白眼狼死性不改,居然又跑到了錦夜那裏去撒歡。我戰戰兢兢的掃了泉逸一眼,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
他肯定會這麼想:還騙我說以後不跟他有什麼往來,我送你的狼獅獸都和他這麼親密,你跟他還能不花前月下,坦誠相待麼?
正在我打算迎接泉逸的一番冷嘲熱諷的時候,他卻突然把頭往我這邊偏了偏,若有所思道:“聽說母狼獅獸喜歡水貨,還很沒有節操,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終於讓我見識到了。”
我狠命的點頭:“就是就是!太沒節操了,一點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沒有。”
“你好意思說它麼?”泉逸涼涼瞥了我一眼。我想起當初自己追著錦夜滿南海跑的情景,心底一陣發虛,幹巴巴的笑了兩聲。
還好瑤池仙台已經到了,尷尬的氣氛沒有機會繼續僵持下去。我把琴鳶鳥呈上去,飛快的閃開,朝著自己的玉石榻上坐了過去。
天界的地位等級排列得是非常明確而殘酷的,想當初我參加元始天尊大壽的時候,坐得還是離主榻最遠的末榻,連元始天尊和四極天帝的臉都看不清,現在本上神我居然能和離朱,破軍平起平坐了。我不動聲色的虛榮了一把,轉而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妥。破軍和離朱現在是代理天帝,地位比普通上神要崇高一些,論資曆,我應該是要排在泉逸的後麵。天帝不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犯這麼低級的糊塗,他這麼安排必定有他的目的。我思來想去,覺得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因為西宸今天會來賀壽。天帝們一定是想,西宸既然已經道天界來向我提親,那就說明他對我有意思。看到我在天界這麼受待見,他一定會很高興。
隻是有件事我一直很介意,天界和妖界現在的勢力應該說是旗鼓相當,要是真的開戰打起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都討不了好。既然這樣,天帝為什麼要在西宸麵前不動聲色的示弱?難道天界經過天極之戰後,剩下的隻是個徒有虛表的空殼子麼?
我暗自思忖了一陣,這邊除了還沒有趕到的西宸和公務繁忙抽不開身的閻摩羅王,其他諸神都已入座。鼓樂笙歌漸起,身姿曼妙的舞姬從主榻旁邊的裴翠屏風後緩緩步出,迎著樂聲翩翩起舞。如煙的白練縈繞在周身,美豔不可方物。
這時司儀仙君站在瑤池的盡處,高聲唱和:“妖界魅君陛下前來為紫薇天帝賀壽——”
除了離朱,泉逸和錦夜,其他神仙聽到這聲唱和,都忍不住把目光齊刷刷的投向宴席的盡處,紫薇大帝和長生大帝更是起身,親自迎了上去。我自覺心裏坦蕩,沒有必要避什麼嫌,也微微轉過臉看了幾眼。
西宸此時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織錦暗紋螭龍袍,頭頂玉冠,腳踏雲靴,急步向主榻方向走來,顯出幾分風塵仆仆的樣子。俊美非凡的臉上,眉目清揚,紫眸明亮,一絲溫和的笑意靜靜的掛在嘴角。遠遠的看到兩位天帝走過來相迎,他連忙躬了躬身行了一禮,語氣十二分的歉意道:“西宸賀壽來遲,還望天帝恕罪。”就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紫薇天帝連忙上前扶住西宸的手臂,情真意切的道了一句:“魅君陛下能來為本帝賀壽,本帝已甚為歡喜。陛下行此大禮,叫本帝如何承受得起。”說著側了側身,攜著西宸的手走向主榻:“來來來,陛下快請坐,快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