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日這醉仙樓怎的上才那麼慢?”白子秋摸著自己的肚子,咂咂嘴看向烈玄。
“你這家夥是不是故意餓我們啊,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醉仙樓是你的產業。”
“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頭腦啊。”冷冷地瞥了眼白子秋,烈玄也坐了下來,側首看了看呆站著的宇文泰。
“小家夥,還不過來坐好?”
“哦......恩......”見著方才的兩位漂亮姐姐都出去了,宇文泰又拘束了起來,慢吞吞地挪到桌邊坐下,低首再也不敢吭聲。
看著宇文泰這般小心翼翼得樣子,白子秋輕哼一聲,真不知道這小子這樣的性子跪放在宮廷裏會怎樣被人欺負,他可不信宇文鑰會那麼好心地對這小家夥寵愛有加。
“我自然是什麼都知道。”不滿烈玄對自己的調侃,白子秋手托腮,又叫起餓來。
“我說你這家夥可別轉移話題,怎得今日上菜那麼慢?”
“是啊大色狼,你餓著他沒事,你可不能餓著我!”玉清容也在一旁附和著。
烈玄沒有作答,他的醉仙樓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樓中上至掌櫃花魁,下至小二廚子,都是他精心挑選的,自然不會出什麼岔子。
不過,今日這情況倒是奇怪了,按理說,他都出麵了,這廚房再忙也是先照顧他這個樓主這裏吧......
這般思索著,烈玄不由微微挑眉,似是猜想到了什麼。
“要不,我去看看吧?”玉清容見烈玄不答話,眼眸一轉,便起了心思。
“你給我回來,別處去拋頭露麵,竟給你姐姐添亂子。”大掌捉住玉清容的衣領,止住了他正要溜出去的。
烈玄將男孩拎回座位上,又思索了須臾。
“我去看看,你看著這兩個小家夥沒問題吧?”
白子秋一聽烈玄這話,更是不滿。
“你這什麼意思,不就兩個小鬼頭,有什麼好看不住的。”
“那是最好。”烈玄輕笑一聲,便起身出了廂房,將玉清容和宇文泰都留給了白子秋看管。
闔上房門,樓中的熱鬧喧囂迎麵撲來。
烈玄站在走廊前向下望了望,沒有看見那道引人的身影,便抬腳向樓下走去。
而後院內,玉清鳳正好剛追上月白的腳步。
“月白姐。”見月白終於在這停下了腳步,玉清鳳鬆了口氣,好在她不是要直接離去。
“清兒,我沒事,就是想出來透透氣。”牽了牽唇角,月白勉強地撤出個笑容。
“月白姐,這些事情你遲早是要麵對的。”玉清鳳見月白的臉色依舊不好,心知其心中所想,也知她一直都在逃避這些現實。
她一直尋覓的那個人——她的父親,竟然是東竺國皇帝,而殺了她母親的人卻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這些事情,已經讓月白難以接受,偏偏這時還要麵對另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弟弟......
“清兒。”無奈地喚了一聲,汝嫣月白輕輕依靠在牆麵上,躲在院牆圍出的陰影中,心中掙紮了須臾,終是說出了口。
“我不想......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好累。”皺了皺眉,月白鳳眸眯起,她已經很累了。
自從在即墨雲煙的及笄禮上見到了宇文鑰,她就被深深地打擊到了,她的身世,她的想法,她的過往和未來,所有的所有,都瞬間被顛覆了。
清白的麵容上浮上痛苦糾結的神色,月白撇過頭,咬著唇瓣,她真的很想完全離開這個混亂的局麵,哪怕繼續當她的江湖第一女神偷也好,那也是逍遙自在。
“清兒,這些日子你幫了我很多,謝謝你。”
“月白姐......你這是......”聽到月白的話語,玉清鳳不由地蹙眉,心下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想離開。”糾結了一會,月白還是說出口了。
這麼多天,她一直都在糾結於此,現在說出口,終於感到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雖然還有不甘心,但是那個未來,她本來的目標,現在看來太過渺茫,她隻能放棄,必須放棄。
“月白姐,為何你要放棄,你離開了之後去哪?宇文鑰不會放過你的。”
玉清鳳見到月白痛苦的模樣,內心也十分不忍,但是她既然找上了月白,就不能放手,她也不願意讓月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將所有的事情都淡忘了去。
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始有終,不管是多麼艱難荊棘的道路,都要走到最後才行。
“不僅是宇文鑰,還有他的母後蕭氏,他們都不會容下你,你必須麵對。”
“那又如何,難道我要殺了他們嗎?殺了皇室成員?我憑什麼!?”月白一想到宇文鑰,一想到還有那個幕後主使者蕭氏,內心的恨意就不斷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