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聽到姐姐道出了阿泰的身份,玉清容頓時叫出了聲。
難以置信地瞪著身旁的男孩,玉清容大步移到姐姐身後,皺著眉頭,重新審視打量起這個少言寡語的男孩。
心虛地瞟著姐姐臉上的神色,玉清容暗叫不好。
他沒有問清楚對方的身份,就一股腦地將人給帶了過來,姐姐一定又會說他沒得分寸了。
“我......”微微抬起頭看向玉清容忽然轉變的態度,宇文泰抿著嘴唇,很是受傷。
“沒事,別怕。”玉清鳳見宇文泰這一臉害怕的小獸模樣,噗嗤一笑,溫柔地伸手將他拉直身前。
“容兒你也別縮在那麼後麵,這認識你帶來的,你可要負責照顧。”
“可是,姐姐......他......”玉清容撇撇嘴,小心翼翼地看著姐姐,生怕她說的是反話。
“他是宇文鑰的弟弟啊。”一想到宇文鑰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子,玉清容就覺得反胃。
但是又不能直說自己不喜歡那人的長相,畢竟他和月白是同父異母,長相又甚是相似,說出來怕又將月白給得罪了。
不過想來也倒是奇怪,他不喜歡宇文鑰的長相,倒是對月白的麵容很是有好感。
“臭小子,發什麼愣呢。”烈玄見玉清容忽然不說話,還一副想得出神的模樣,一拳就敲了上去。
“哎喲!大色狼!”玉清容拉回了心思,撇嘴瞪向烈玄。
“小丫頭,我記得蕭氏膝下隻有一子一女。”烈玄說著又往玉清容的小腦袋上補了一拳。
“啊呀,別打了。”捂著頭頂,玉清容才反應過來。
“一子一女?那這家夥是女的??”
“你說呢?”白子秋又仔仔細細地在宇文泰的臉上遊離了一番,心下了然。
“宇文鑰的妹妹今年年初時候就及笄了。”
那會他還陪著莬雅一起去參加了宴會,親眼見過宇文鑰的妹妹,自然不會是麵前這個還沒長成的小娃子。
“啊,那他......”玉清容已經被大家說的有些糊塗了。
“他是涼貴妃的兒子。”玉指抬起男孩的下顎,玉清鳳細細地打量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對嗎?”玉清鳳莞爾一笑,輕柔的聲音讓宇文泰一直緊繃著的心弦稍許放鬆了下來。
“恩。”微微頷首,宇文泰小心翼翼地說著。
“我......大家不要討厭我......”
“自然不會。”抬手撫了撫男孩稚氣得小臉蛋,玉清鳳的舉動卻讓一旁的弟弟看直了眼睛。
“月白姐,方才你們說是救了他?”玉清鳳好笑地睨了眼身旁憋屈著的弟弟,轉首看向月白,切入正題。
“是在東竺國使者下榻的府邸附近,見到這孩子翻牆而出,身後追著好幾個黑衣人。”
月白回想著在當時的場景,若不是動靜太大,他們也不會注意到小巷子裏的情形。
“是啊是啊,那些黑衣人都拿著武器,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玉清容接上月白的話,說得起勁。
“追殺這個小子幹嘛?”白子秋想想就覺得奇怪,這個小子這麼唯唯諾諾的,怎麼看也不像會惹了誰。
“你可知道那些人是誰?”走上前蹲在宇文泰麵前,於他平視,白子秋想要好好看看這個小男孩,免得被這天真無邪的外表給騙了。
“我......”見到這個一身花簇一樣的男子忽然蹲在自己麵前,宇文泰著實被嚇了一跳。
“我不知道......”聲如蚊呐,男孩的小手揪住一擺,沾染了一些塵土的高檔衣料依舊被他扯得滿是褶皺。
聽到男孩不清不楚的回答,白子秋皺了皺眉頭,頓覺無趣。
“宇文鑰是想鏟除所有威脅他登上皇位的礙。”烈玄一直都手掌各國的動向,對於宇文鑰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
“這孩子還那麼小......”月白聽到烈玄的解釋,輕歎一聲。
身在皇室,不知道是這個孩子的幸還是他的不幸。
是不是她還應該慶幸,自己要不是女兒身,或許早就被宇文鑰設法給殺了滅口?
“鑰哥哥他......他對我挺好的,不會這樣。”動了動小嘴,男孩輕聲說著。
“誰知道是真好還是假好。”玉清容實在是耐不下性子聽宇文泰這樣慢吞吞地說話,直接將其打斷。
“我看那個宇文鑰心黑得很,他對你好一定都是假的。”
“才不是呢!鑰哥哥很疼愛我的。”宇文泰一聽玉清容這麼說,頓時急了。
“我說你們兩個小鬼頭在這裏鬥什麼嘴,到時候把事情查出來不就都清楚了。”掏了掏耳朵,白子秋咂咂嘴,很是厭煩這兩個小孩在那裏瞎嚷嚷。
玉清鳳沒有言語,但是心中已是了然了所有,有些心疼地看著宇文泰。
正當屋內又陷入一片寂靜的時候,街上倏地爆發出一片歡呼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