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清兒姑娘真愛說笑,在樂叔眼裏誰能貴得過你呀!”
樂叔有些好笑地將木盒輕放在了軟榻的幾案上,打開盒蓋,小心翼翼地將玉簫取出,遞給了玉清鳳。
“來,既然不吹,那就檢查一下吧,還有哪裏不滿意就和樂叔說。”
將簫放在手中裏裏外外仔細觀察了一下,長睫微垂,美眸中盡是對這柄簫無比的珍視和懷念,指尖輕撫過簫身的每一寸,仿佛是在訴說情長。
檢查了片刻後,玉清鳳才抬起頭對樂叔笑道:“和以前一樣好,樂叔,謝謝你!”
這柄鳳鳴玉簫是母後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她除了將簫放在樂叔這裏保養修護外,一直都會隨身攜帶。
前段時間因為和月白姐在一起,所以她一直沒來取簫。下月的即墨家之行,她定是不會用錦繡山河的,不說暴露底牌,能不能練成一招半式都難說,而她的鳳鳴樂殺便是她到時候的最強勁底牌。
“你滿意就好。”玉清鳳對於這柄簫的愛護珍惜,樂叔都看在眼裏,心中為能有這般愛惜樂器的孩子感到欣慰。但也為玉清鳳心疼,這麼個年幼貌美的女孩,到底是遭遇了何事,讓她流露出這般沉重的氣息呢?
“叩叩”這時,房門又被人敲響,一位小廝在門外激動地說:“老板,景仙公子來了!”
“景仙公子?”樂叔倒是沒有像那小廝般喜出望外,隻是疑惑了一下。“這今日吹了什麼風,把景仙公子給吹來了?”
“哎,樂叔本來還想讓你幫忙看看我新譜的曲子如何,看來今個是沒時間了。清兒姑娘你再多坐會吧,一會我讓小二再送點茶點進來。下回我們再好好交流交流。”有些無奈地辭了玉清鳳,樂叔便走出了廂房。
玉清鳳將玉簫握在手中,心下盤算著什麼時候離開藏音閣比較好,總之不要碰上司徒景就行。
這時,送茶點進來的小二到了,玉清鳳應了聲,小二便推開門進來。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道墨玉色的身影晃過,玉清鳳一驚,二人的視線便對上了。
端著茶點的小二當然不知身後站著位貴人,進了房間便準備將門帶上,卻忽然被人給攔住了動作。轉身一看,小二驚得差點將茶點摔在地上,竟然是景仙公子!
感覺到房內氣氛的凝固,店小二趕緊將茶點放在幾案上,便匆匆離開了,將這詭異的時刻留給了二人。
司徒景依如淩世仙人般,一身墨玉錦袍,烏發披肩,周身散發著不惹塵世的氣息,淡然地立在門口,注視著軟榻上警惕的女孩。
二人並未做聲,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玉清鳳沉著俏臉,打量著立在門前的玉人,心中猜測著司徒景的來意。
若說這三大世家中,她最不願有瓜葛的便是司徒家,連他們家的玉佩她都打算放棄。雖說往事如煙,上一輩的許多恩怨她已不想再去管,但終究是心裏的一道梗,每每見到司徒家的人,她心中都沒什麼好感。
這般想著,玉清鳳眯起眼眸,更是警覺,手上緊握玉簫,以作及時應對。
倏地,司徒景抬起腳跨過了門檻,緩緩地朝軟榻上的人兒走去,如玉勾勒的薄唇淡淡的向上牽起,描出一抹溫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