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月的時候,天已經開始回暖了,還是沒有南夕城的消息,有一日天氣正好,北寒陌從外回來帶著幾個太醫,瑾若知道他是把琴韻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北寒陌隻給她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向著琴韻的院落走去,隻是瑾若心裏是擔心的,畢竟如果此事一旦被北寒陌發現,兩人心裏都會難受,可是瑾若卻不能不這麼做,畢竟長此以往下去,琴韻姑娘怕是我死在那個藥方上,而唯一能阻止她的隻有北寒陌。
在一旁的末兒看瑾若有些不安的樣子,走過去道:“王妃可是擔心琴韻姑娘糾纏王爺嗎?”
“不是,末兒,你去看看可好?那邊有什麼事情隻管告訴我。”瑾若打發末兒去了琴韻的住處,回頭便看到草兒愣愣得看著自己,瑾若對她微笑,眼裏卻是心疼的。
草兒走過去,手不停的比劃著:“郡主,草兒無親無故在南夕沒什麼親人,可是郡主的親人都在那裏,草兒知道郡主心中所痛,草兒隻想告訴郡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草兒都會陪著郡主,郡主無須在草兒麵前強顏歡笑,知道嗎?”
看著麵前的草兒,想起她為自己所承受的割舌之痛,她道:“會生我的氣嗎?明明知道是誰害你如此,卻還是嫁給了她的兒子。”
搖搖頭,草兒使勁再搖搖頭,比劃道:“我知道這是宮中的陰暗之處,她是皇後,郡主不能和她抗衡,現在草兒已經不痛了,隻要能呆在郡主身邊,隻要郡主能知道草兒在說什麼,草兒便覺得無妨。”
握住草兒的手,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但還是笑道:“我的草兒就能如此堅強,我也能。”
草兒不爭氣的淚水終是先流了出來,這些日子她看到郡主在人麵前和善開朗,卻在沒人的時候對著自己的梨花簪子發呆,那樣的感覺讓草兒有些心疼,隻是如今聽瑾若如此說,心裏也安心了些,她比劃道:“褚大人呢?”
這丫頭恐怕比劃了這麼多,最終是想問褚澈的吧,搖搖頭,瑾若道:“不知道,除了你,似乎沒有人再提及這個名字,我隻能希望他沒事好好得活著。”
說話間,末兒匆匆趕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王妃,琴韻姑娘和王爺吵起來了,奴婢從來沒見過王爺發火,琴韻姑娘也是,拚死就是不讓太醫進屋……”
末兒的話還未說完,瑾若已經加快了步子,她一路小跑著來到琴韻的住處,並沒有聽到吵鬧聲,一院子的奴婢們跪了一地,北寒陌站在門外,琴韻在隨碧的攙扶下站在門口處,感覺到異樣的目光,琴韻的眼神狠狠得看著瑾若。
臉上掛滿淚痕的琴韻讓瑾若心裏一怔,她慢慢得走過去,北寒陌見她過來,道:“本王找齊了太醫院的太醫,來到這,她竟然說什麼也不讓進。”
“讓他們回去吧!”瑾若開口道。
“什麼?不仔細看看本王如何放得下心?瑾若你怎麼和琴韻一般糊塗?”北寒陌顯然不知道其中蹊蹺,似乎堅持今天非給琴韻看看不可。
瑾若麵向眾位太醫,太醫們紛紛行禮,瑾若道:“王爺隻是起了貪玩的性子,才勞煩了太醫跑一趟,王爺的脾性你們是知道的,想起一出是一出,望太醫們回宮後緘口不言此事,瑾若在此謝過了。”
“王妃言重了。”為首的太醫也是禮數周全之人,便默默告退了,一旁的北寒陌一臉驚訝,隻聽到瑾若道:“信我便成了。”
她看著琴韻:“我來給你診病,可好?”
臉色異樣,但是點了點頭,北寒陌見瑾若肯替琴韻診治,也欣慰得點點頭,遂吩咐奴婢們好生照顧著,便出了琴韻的住處。
王爺走遠,琴韻死死盯著瑾若道:“你是故意的嗎,對不對?你是故意讓王爺發現我的秘密,然後趕我出王府是不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又何苦說剛才的話?”看琴韻如此,瑾若也是不忍的。
隨碧那丫頭也是機靈,很快便把瑾若請進屋子:“王妃,進屋再說吧,外麵冷。”
進了屋子,琴韻猛咳嗽了幾聲,瑾若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她也沒有拒絕,看著瑾若認真把脈的樣子,琴韻道:“看得出來我能活多久嗎?你要是看不出來的話,我來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