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曦黑了臉,不就是叫了他一個娘娘腔麼?至於記仇到現在?真是個小氣又刻薄的男人!
“七公主見諒,十弟一向如此,還望見諒。”
北霆玄將手負到身後,為北霆墨賠禮。
“八殿下,沒關係,這點度量我還是有的。”
說著又瞪一眼兀自發呆的北霆墨。
南宮若曦對北霆玄還是非常溫婉有禮的,畢竟人家說的也是極其客套。
北霆墨微垂著頭,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墨,七公主初來咋到,我公務在身,你便陪她好好逛上一逛,盡一盡地主之誼。” 北霆玄淡淡道。
墨驀地抬了頭欲說些什麼,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也對,在這裏看著他們秀恩愛也是難受, 他從來不是找虐的主,沉吟片刻便答應了,舉步離去。、
南宮若曦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回頭告了辭,才美滋滋的追墨去了。
有獨孤柒的地方便有冷場,因為她並沒有什麼要說的,靜默良久,最終還是北霆玄打破僵局:“你的身體如何?”
“很好。”獨孤柒開始翻閱古籍,這裏書不少,並排幾個書架,她經常來這裏靜靜地坐著了解這個世界,那種感覺很好,安靜,平和。
北霆玄緘默,鋪張畫紙繼續執筆作畫。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二人同時抬頭看向門外,獨孤柒瞥了北霆玄一眼,隻道了句,“妹妹好記性,通報都忘了,自去管家處去領罰吧。”
便不再言語,低頭繼續翻她的書。
獨孤清兒端著糕點的手一顫,她臉上的腫脹剛消下,不知獨孤柒常在此,著實是未曾想到撞上這幅場景。
一人執筆作畫,一人細細閱卷,容貌雖是天壤之別,卻給人一種異樣的和諧。
輕聲道聲是,蓮步輕移到北霆玄麵前,將托盤放於桌上,柔聲道,“殿下,這是妾身親自做的芙蓉糕,姐姐也來嚐一嚐吧。還熱著,涼了就不好吃了。”
獨孤柒隻是巍然不動,目不斜視的隻管看她的書,似沒聽見,自成一方天地。
北霆玄手中的毛筆因她開門而入頓了一下,一大滴墨水自筆尖滑落在畫紙之上,迸濺出一圈小墨點兒。
他抬頭淡淡瞧了獨孤清兒一眼,她嚇得後退一步,這眼神讓她想起了那選妃之日獨孤柒折磨她時,同樣讓她為之恐懼,顫抖。
低頭,瞧見了被墨水破壞的畫,慌亂之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悅。
舌頭有些打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滾~”北霆玄 將畫紙一抽,用力一捏,扔了開去。
獨孤晴兒如獲大赦,不再多留一刻。
獨孤柒彎腰將那張畫拾起,重新鋪開細細瞧了瞧,畫未做完,隻畫了個輪廓,黛眉隻描了一半,那墨滴在左頰位置,現在因褶皺暈染了整張臉,麵目全非,輪廓卻是極美的。
北霆玄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獨孤柒此時按著那張畫,看向北霆玄的臉。
她想她應該麵色平靜的誇一句“畫的不錯”,或是淡然如水的繼續走開看書,卻鬼使神差的問了一聲:“這是誰?”
北霆玄尷尬的神情消失不見,眼睛亮了亮,啟唇,“是個女人。”
獨孤柒覺得此時的自己是有些不太尋常的, 可那話還是脫口而出,“心上人?”
說完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話真特麼的是從她嘴裏冒出來的?
北霆玄嘴角笑意漸顯,雙手攬過她的雙肩,下巴抵在肩膀之上,低聲笑了笑。
獨孤柒有些惱,使勁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掙開,略帶戲虐的話語便幽幽傳入她的耳際 ,“柒兒竟連自己都認不出來麼?”
獨孤柒明顯一愣,她的印象裏下意識的還是認為上一世的容貌才是自己,就算是照鏡子也是以一種看陌生人的角度,殊不知這畫中之人竟是自己麼?
閉口不語,隻讓他靜靜擁著。
靜默許久,北霆玄享受般的歎息一聲,“我輸了。”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麵對她時湧出的那種莫名的情緒 從何而來,或許從一開始他便輸了,從他遵從自己的心掀開房瓦,撞進那古井無波的黑眸時便將心輸給了她。
獨孤柒靜默,她懂,但是這些情情愛愛不適合她,也從未想過涉足。
因為她明白 情之一字便是個深潭,陷進去便出不來了。
沒有得到回應的北霆玄無聲的歎息,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輕易動情,此舉也隻是提醒她一句,他要讓她成為真正的八皇妃,從身到心,他要定了。
“我等你,你會是我的。”他這樣說。
陽光透過窗台,大片大片的落在相擁的二人之上,散落了一地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