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柒的臉色愈加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落,氣息也是愈發混亂。
一刻鍾,沒有動靜,持續蒼白……
兩刻鍾……
獨孤柒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就要停止,在死亡的邊緣掙紮。
緊咬牙關,控製內力不斷地向上衝。
腦海裏都是破碎的聲音,刀絞般的頭痛,現在隻有一股執著的信念在支撐。
那就是衝開障礙,尋找答案。
強烈的痛感幾乎已經麻痹了她的神經,思緒也開始漸漸模糊…
“撐住!”
略帶命令的話語堅定的傳入她的耳朵,似在飄渺的天邊,卻又清晰可聞。
獨孤柒又恢複了一絲清明。
對,她要撐下去,她不能睡,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敗了呢?
一股熱血衝上,戰意被挑起,將快要消散的內力重新凝聚,一鼓作氣直達心口,喉頭一甜,更加強烈的痛感席卷而來,已是強弩之末的獨孤柒終是承受不住。
在昏過去的前一刻,她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內力到達心口。
知她這次是成功了,嘴角也染上一抹安然的笑意。
而北霆玄看到的則是她的臉色在一瞬間猛地煞白,眉頭緊鎖,接著一口鮮紅噴出,暈了過去。
北霆玄快速的將人接住攬在懷中,看著她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和散落的血跡,心髒莫名一縮,不受控製的泛起絲絲疼痛!
“泠!”
清冷的朝著空氣道。
“在!”
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人瞬息出現在屋內,單膝跪地,冷酷而肅殺!
“為她把脈。”
北霆玄將獨孤柒平放在大床上,蓋好錦被,隻露出一截皓白手腕,自己則坐在床沿。
“是。”
泠是北霆玄的暗衛,精通醫理。
跨步上前,蒼勁的手指搭上獨孤柒的手腕,細細檢查。
北霆玄的視線卻定格在那個與獨孤柒肌膚相接的手掌,隻覺越看越礙眼,心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在主子冰冷陰森的視線下,泠心驚肉跳的急速縮回手,好似被燙到一般。
“脈把好了?”
北霆玄說著已將獨孤柒的手腕重新塞回錦被,開始細心地為她擦拭唇角的血跡。
泠低著頭,並沒有看到剛剛還陰冷無比的主子已然變得溫柔萬分。
“皇妃並無大礙。隻是心脈有些受損,多加調養便好。”
並無大礙?心髒輕微受損?她到底做了什麼?
北霆玄有看向獨孤柒,在燭光的映照下,她臉色如紙,麵容似鬼。
“何時會醒來?”
北霆玄淡淡問,卻又鬆了一口氣,無事便好。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此時應該便會醒來。”
“下去吧。”
話音剛落,泠已然消失無蹤,仿佛從來不曾有人出現。
屋內再次陷入寂靜,北霆玄盯著獨孤柒看了半晌,最後躺回床上,將獨孤柒擁入懷中,也幽幽睡去。
第二日直到午時,獨孤柒便悠然轉醒,想到昨日的成果,第一時間便凝聚內力探去。
輕易的觸到心口,讓她驚喜不已,趕緊嚐試修煉幻氣。
約莫一刻鍾後,獨孤柒收工,眼中迸發出精銳的神采,全身神清氣爽,飄飄欲仙,她清晰的感覺到了點點幻氣的存在,是那樣的輕柔。
垂首看向自己的衣服,已經換了幹淨的。
想起昨日傳進耳邊的話語,應該是北霆玄吧。
換下衣服,步出門外,感受著太陽的照耀,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又重生一次。
“小姐!”
小陽快步走過來,臉上全是擔心緊張,
“你怎麼起來了,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才是!”
小陽與邵林依舊是喚她小姐,在他們心中她隻是他們的小姐!
獨孤柒嘴角抽了抽,大病初愈???她嗎???
被小陽拉進臥室在床上坐下,看向小陽手裏的瓷碗,裏麵盛滿了黑乎乎的藥汁。
並沒有散發出傳說中濃濃的中藥味,反而自有一股清香。
不過對她這樣的大廚來說,看著就想吐!
“小姐,這是殿下親自吩咐熬的,說是您醒了要喝掉。調理身體。”
小陽見她看向碗,才想起自己剛剛是想將藥再去熱一下的,剛好見到小姐醒了,自己一激動居然差點忘了。
將碗往獨孤柒唇邊一送,又道,“小姐,快喝吧,涼了就不好了。”
獨孤柒緊鎖眉頭,將碗推到一邊,“
不喝,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如此黑漆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