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一百多年前的一天,他聽到了呼喚。來自內心深處的呼喚——來吧...過來找我,觸碰我、得到我、擁有我,這樣你就能擁有整個世界。一切你渴求的東西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隻要你踏出第一步......
瓦列利踏出了第一步,他都不知道自己將會走向哪裏。
繼續走過來,來到我的身邊......
第二步、第三步,毫不停頓的走著,瓦列利一直來到了遠離孤兒院的山道之間,在皚皚白雪與呼氣成冰的空氣中間,一件鬥篷平整的鋪在地上,一塵不染。
男孩走了過去,順應內心的呼喚披上了鬥篷,然後,他的人生就此改變。就這麼順著山道一隻走了下去。
鬥篷讓他不會再寒冷中死去,饑餓和疾病也無法擊倒他,也會讓他不在長大或者衰老。他通過後來的生活了解了這一點。
鬥篷還可以讓人類的欲望激發出來,鬥篷也可以讓他變得更快更敏捷,但是他並沒有利用這一點來到城市裏麵出人頭地,因為還僅僅是十歲男孩的他沒有這樣的欲望......他一直以來,都隻是想要不挨餓、不受凍的生活,不要孤兒院的其他孩子的欺淩,僅此而已。
他來到了這裏,按照孤兒院樹屋的樣子自己搭建了這個小屋,就此生活了下來。直到有一天,他感覺到了孤獨......
那孤獨最終也被扭曲。
隻要有人來就好了吧?然後自己用自己知道的唯一方法和他們玩......用鬥篷賜予的力量,和他們玩。
.................
之後的事情,不用說也可以知道了。
我看著男孩,依舊沒能作出決定。
哪怕內心已經扭曲——不論是邪惡之器的原因還是什麼——實際年齡也已經一百多歲,瓦列利的內心還是個孩子。
那麼,究竟該怎麼辦?我知道大家都在等待我的決定。
漢特突然蹲下身,然後低聲的說:“我們會放你走的。站起來吧,離開,跑得遠遠的,然後再也不要這麼做了。”
我驚訝的看向了漢特,但我覺得不應該把他就這麼放走,至少邪惡之器還......
男孩被漢特扶起來之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沒有猶豫,立刻一瘸一拐的想要離開,他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高興,仿佛就要開始新的生命一般——
漢特從他的背後抽走了鬥篷,男孩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倒在了地上,然後化為了一灘灰燼。這一切快的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讓他繼續這麼活下去才是殘忍。”漢特揮了揮鬥篷,然後把它扔在了地上。
沒人能反對漢特。至少那孩子死的時候沒有痛苦也沒有臨死的絕望。
想到這裏,我低下頭看向了邪惡之器,那件鬥篷。
它是罪魁禍首。男孩瓦列利也是飛翔之沙的艾博蓋爾也是,甚至就連骸骨之王生前也可能一樣——他們都是被邪惡之器徹底的改變了人生。
沒有一個落得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