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切都還有可能?
可是不會的,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她也沒有任何後悔的餘地了。
如果說,承諾是一種可以得到人心的手段。
那麼恭喜你,做到了。
把手指放在眼前,眯起眼睛,能看到什麼?
海和天隻有一指的距離。
放開,然後再看。
看天需要抬頭,看海需要低頭。
海與天看起來相隔不遠,可是,你知道嗎,它們卻永遠不會在一起。
因為不是一個領域的東西,千湊萬湊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如何能走在一起。
寶寶,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有些人,你明明不欠他什麼,但是自己的心卻過意不去,把一切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自己承擔、自己受苦。
多疼,多痛。
“我……”
顧爵晗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是來求人的,這不是他該有的情緒。
當你不夠強大時,你傷害不了別人,所以你隻能毀滅自己。
夜安然輕輕掃了他一眼,再無其他語言,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猴子和風清揚緊跟在她的身後。
這可是個跟蹤變態狂,要保護好小主子的安全。
顧爵晗一看,大事不妙,趕緊去追。
他跑到夜安然前麵,和夜安然麵對麵,倒著走。
“夜安然。”
顧爵晗拉住夜安然的手腕,手上的鈴鐺滑倒夜安然的手上。
身體一個緊繃,又恢複了正常。
夜安然甩開。
顧爵晗不放棄,又趕緊拉住:“夜安然。”
夜安然甩開。
又拉住:“夜安然。”
又甩開。
拉住,甩開;拉住,甩開……反反複複,兩個人明明是在相互漠視,這是卻像……
額,吵架的小情侶。
路過的傭人都快嚇哭了,這是發怒來之前的平靜嗎?
你見過小主子拒絕一個人這麼有耐心嗎?
你見過小主人這麼有耐心的拒絕一個人嗎?
都搖搖頭,沒有。
對啊,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嚶嚶,好可怕。
還是暴怒的小主子比較好啊。
別誤會,他們並不是受虐狂,他們隻是喜歡被虐。
兩人就這麼你甩我拉的經過了正門、大廳,一直到夜安然的臥室。
猴子和風清揚沒有進去,夜家有規定,下人不能進入主子的臥室。
再牛逼的下屬也不行。
風清揚想提醒夜安然,顧爵晗還在,但他觸及到夜安然威脅的目光。
識相的閉了嘴。
猴子和風清揚守在門外,看著顧爵晗和夜安然進了臥室,關住門。
直到傳來門“哢嚓”的聲響,顧爵晗才意識到自己進了什麼地方。
黑色的紙牆,白色的壁畫,白色,書桌,紅木頭的大雙人床,整齊的被褥。
顧爵晗有些納悶,女生不都該是粉色的嘛?
怎麼到了夜安然這裏不是黑就是白?
歐尼,你的少女心呢?
啊呸,還少女心,夜安然已經20了好不好?
再加上小時候的事情,她跟本就和女生毫不搭邊。
沒有女生的嬌氣,沒有女生的柔弱,沒有女生的小鳥依人。
那些性格,無論如何也用不到夜安然身上。
她太強勢,甚至比一個男人的氣場都還要強大。
她從來都是一直努力奮鬥,不停地想要成功。
那都是因為她想成為那個能更好保護自己,然後才有能力去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她為何如此堅決,因為作為南宮家族的人,時間不會留給她足夠多的猶豫。
她不靠父母給她的那些權利,自己一人逞強,容忍。
逞強已成了她的強項,差別隻是在於她,還能,撐多久...
都說不要輕易拆穿假裝強大的人,因為,他們的脆弱程度超乎你的想像。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夜安然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我想讓你養我妹妹,不是養,是照看。”
沒有了旁人,顧爵晗也不結結巴巴了。
他有自尊,而且很強。
夜安然睜開眼睛,紫色的瞳孔閃閃發亮,直達顧爵晗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