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長得看來猶有恨(1 / 2)

純粹是一種執念,對某樣無法代替的東西的一意孤行,哪怕知道會為此萬劫不複。對於杜夢巒來說,贏墨昭就是她的劫數。

阿離看著杜夢巒,審思地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杜夢巒不假思索地毅然說:“因為我要你也愛上他!”

“你就這麼相信我會愛上他?”

“沒有那個女人可以不愛這樣的一個男人。”

贏墨昭這樣的男人的確很吸引人,要不然不會連格茸這樣的姑娘也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你努力促成我愛上他,就意味著我們相愛,看著自己愛的人與別人相愛,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沒有人會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你這麼聰明,不如自己猜猜啊。”

阿離想如果她與贏墨昭相愛,那麼她必然會為難,哥哥與贏墨昭是死敵,無論支持誰,都意味著她要與另一個為敵。

杜夢巒冷笑了下,“端木離憂,你不讓我好過,那麼大家都不要好過。”

杜夢巒,她愛得那麼炙熱,恨得也那麼狂烈。隻是很久後,阿離才明白,為什麼杜夢巒要這麼做,她要大家一起痛苦。

自己與他的相愛,不止牽扯到這天下,不止是關乎自己選擇哥哥還是蔚哥哥,要有更多的人,為他們的相愛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杜夢巒不願意再說下去,轉身就走。她恨,她覺得她的心被捅了個洞,傷口潰爛,那裏長滿了痛苦和恨,如同黑暗發臭的沼澤,黑色的血噴湧而出,她的恨瘋狂地生長,隨時都準備吞沒自己和所有人。

她十年來的愛,在這一天被證明,原來都是枉然,他終究還是愛上了別人,她終究還是留不住他的心。端木離憂說的對,她一開始就輸了,輸在了她太愛他。

他太清楚自己對他是這樣死心塌地,他太放心,所以他選擇永遠都不愛他,因為自己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認定自己會永遠一直守在這裏,而她即使明白如此,也還是真的會永遠守在這裏,他吃定她了,她沒有任何抗爭的能力。

阿離追問:“瀟鳶呢?”

杜夢巒邊走,邊冷漠地說:“我已經讓人放她走了,她應該比你早一步回飛羽宮了,夫人還是請回吧。”

阿離看著杜夢巒的背影,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阿離踏著月亮回飛羽宮,忽然覺得心亂,想找個人聊聊,聊什麼都好,隻是不想一個人回飛羽宮待著。就想去找易昶靜,這兒能說話的也就易昶靜跟林昌意了。但因為蘇子然的事,林昌意再也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可這深更半夜的,估計都睡了吧。結果在快到飛羽宮的路上,竟然遇上了易昶靜,可結果林昌意也在,這兩人是不是連體嬰兒啊?

“睡不著出來走走。” 難得的易昶靜主動開口說,他見阿離眼神在他跟林昌意之間徘徊,就解釋說:“這宮裏,到處都是女子,我想找個人喝酒,除了他我還能找誰啊?”

阿離看見兩個人的手裏都抱著兩壇酒,這兩個人該不會……

易昶靜有點尷尬,林昌意無所謂地說:“我們去偷酒去了,誰叫剛喝到盡興沒酒了呢。”

聽林昌意說話的語氣,阿離發現林昌意對自己的態度比之前要好很多了,不禁莞爾一笑。

林昌意說完將兩壇酒都疊在易昶靜的兩壇酒上,隻是那笑怎麼充滿陰險的味道啊?他拍了拍手,悠閑的樣子,易昶靜盡然一點都不準備抗議。

嗯,易昶靜這孩子肯定有把柄在林昌意手上,回頭一定要揪出來,她也可以威脅他。而且阿離也挺好奇的,像易昶靜這樣的冰塊臉,也會有把柄?會是什麼呢?

易昶靜見阿離沉默,就問:“你要一起去和酒嗎?”

阿離趕緊點頭,這會也不想回飛羽宮,本來也是想找他的。三個人去他們兩的住處,一路上,都沒說話,

阿離忽然有點羨慕,林昌意與易昶靜也算了至交了吧,隻是想找個人聊天喝酒,也沒什麼要緊事,就可以深更半夜也去找對方,而不必顧忌什麼怕打擾對方。有這樣一個朋友真好。

回看自己,何曾真正有過一個朋友?她這麼久原來都是為那兩個人而活。

阿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索性不說。隻是想找個人陪著,隻是想找點事做。三個人就喝酒。

林昌意不鹹不淡地開口:“今天的事我們也聽說了,西陵王比不得別的人,日理萬機,依舊為你做這麼多,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