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職務看,縣公安局副局長為副科,而鎮長是正科。職務差了半級。不過對此,縣裏也做了研究、考慮。最終決定,在調整啞巴劉到縣公安局工作時,保留他的正科級待遇。也就是,在職務上,啞巴劉比胡春矮半職,在級別上,跟胡春相當。
當時,對縣裏作出的這種調整,啞巴劉似乎毫無怨言,並無異議。而是愉快服從組織決定,走上新的工作崗位。
其實,啞巴劉這種工作、職業和利益態度,也不止他一個。還有很多的老革命們,當年都有過同等經曆,似乎都是這麼過來的。
因為——在老革命眼中、看來,自己是組織的人,就得無條件服從組織決定、安排。至於,職務高低、待遇多少,不能搞盲目攀比,不能斤斤計較。
老革命們常說的話是——比比那些在槍林彈雨中犧牲的戰友、烈士,自己能活下來,享受和平安寧的生活,就夠幸運、幸福、知足的了,還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呢?作為革命者,就不能挑三揀四!
這——對這種觀點、想法及行動,也許,正是老革命們的價值、偉大所在!這——是一種偉大的靈魂——其實,這種靈魂已經並繼續影響和帶動著一代又一代的後來者們!
應該說,當時,啞巴劉從任塢鎮代鎮長到任縣公安局副局長,開創了塢鎮乃至德慶史上曾擁有“聾啞代鎮長和聾啞副局長”的先河,空前絕後,絕無僅有。
當下,當扶桑國來的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在我相關部門人員陪同下,來到座落在德慶城郊的一處看上去挺低矮的磚瓦房見著啞巴劉時,啞巴劉正戴著老花鏡,在看省城出版的一份報紙。
其實,此前,啞巴劉就已得到縣有關部門工作人員的上門通知,把日本來的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想見他一麵的意圖說了。
本來,這次約見,縣裏是計劃安排在政府招待所的,但啞巴劉卻打著手勢,通過夫人劉閔鈺,告訴縣機關來人說:“人家日本客人,大老遠來到咱中國,來到咱德慶——咱總得叫人家來認認咱家家門吧?連咱家門都不叫人家客人來認,那多不好啊,那不禮貌吧?!”
啞巴劉打手勢堅持道:“還是把客人接家來好,還是在家好!”
有關部門尊重了啞巴劉意見。
然而,在當下啞巴劉家的來人裏,除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和有關部門的陪同人員外,還有另外兩個人,這兩人,卻是王小四夫婦。
其實,在帶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來啞巴劉家前,有關部門工作人員,已早把王小四接了去,叫當年也在現場的他,跟小藤惠美和山本櫻兒母女交流了當年的一些情況。
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一進啞巴劉家屋門兒,就用日式禮節,很虔誠地不停給啞巴劉鞠躬、致謝。
啞巴劉也十分客氣地擺著手,把坐在自己身邊的夫人劉閔鈺指給眾人認識。
其實,當下啞巴劉跟劉閔鈺夫婦,已是一兒一女的父母了。他們的子女,也都早長大成人,走上工作崗位。
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落座後,卻不住打量著啞巴劉家裏的陳設。見他家房屋低矮,又陳設簡陋,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就流露著驚詫,表達開心願。
原來,在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看來,在她們想象中,像啞巴劉這樣的戰鬥功臣,待遇一定很高,家境必然優裕、奢華。
然而,目睹現實,小藤惠美跟山本櫻兒母女卻發現超乎想像,並非如此。
於是,就見小藤惠美忙從隨身攜帶的旅行袋內陶著什麼。很快,就見她從包內掏出大摞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