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方才還很大的雨卻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太陽再次從雲層中鑽了出來灑在金黃色的落葉上,楚雲墨看著腳底下的落葉再次苦笑,原來都已經秋天了,他還以為才過幾天而已,想不到已經過了整整的三個月了,這麼長的時間羽兒一直待在大皇子府嗎?楚雲墨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必須要回到羽兒的身邊,去疼她、去寵她、去愛她。
他身上的傷口必須要盡快做處理不能留下任何的疤痕,楚雲墨看了看手臂,上麵的血跡已經凝固,隱約中能看見一條條的傷口,不算很深、應該沒有傷到筋骨。一定不能讓羽兒看到這些傷口,否則羽兒定會心疼,楚雲墨擔心蕭淺羽為他心疼,可他又怎能想到,他的羽兒為了他甘願自毀容貌、躲避大皇子……
楚雲墨也一定不會知道,蕭淺羽逃出了大皇子府,期間的代價是割腕自殺,為的隻是她一直深愛、一直等待的楚雲墨。
若楚雲墨得知了這一切一定會埋怨自己,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的羽兒,楚雲墨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很多……
客棧中的蕭淺羽靠在椅子上看著素月將一道道菜擺放在桌子上,珊兒在一旁自顧自的給自己染著指甲,時不時的說話:“淺羽,你今天怎麼了?這麼地安靜?”
蕭淺羽雖聽到了珊兒問話卻沒有回答,隻是將手重新放在了左胸前,胸口這麼地疼,會不會是雲墨還在世間?微微地搖了搖頭起身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填飽自己的肚子,而她不知道此時的楚雲墨在崖底是如何的用意誌支撐著自己、是如何思念她、是如何的抱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吃過午飯蕭淺羽帶上了白色的麵剛要出門,方才還在一邊顧著自己指甲的珊兒攔住了她問:“你又想去哪兒?”
蕭淺羽麵對著珊兒不知為何有些心虛:“絕……絕愛崖……”
珊兒淡淡的聽完然後又淡淡的來了一句:“不許去。”語氣雖然很淡淡但說出的話不容蕭淺羽反駁。
蕭淺羽低下頭對著手指做抗議:“我……我想去碰碰運氣,想見到他,珊兒……”
端起茶杯繼續又淡淡的說了句:“不許去。”蕭淺羽慘敗哭喪著臉回到座位上坐好用手撫著額頭。
珊兒喝了口茶後道:“淺羽,我知道你想見到他,可是你應該知道他不在了!他跳下懸崖了,你自己也說了那是萬丈懸崖,武功高強也不一定能活下,更何況楚雲墨已經受了重傷怎可能存活?淺羽這些你都是明白的不是嗎?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告訴自己說他還在、他還活著,你前幾日晚上偷偷跑出去為的就是去絕愛崖,這些我都清楚,淺羽……你醒醒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嗎?”
蕭淺羽垂下眼簾不作答,隻是淚水依舊流了下來,她怎會不明白?楚雲墨跳下懸崖時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想拉住他的衣角卻無能無力、她真的不相信楚雲墨已經離開了,真的不相信,她告訴自己說隻要沒有見到他的屍骨那就不算數!可如今珊兒的話讓她醒了,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中強迫自己不許流淚,可淚水還是克製不住的流下。
良久,蕭淺羽抬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向珊兒:“珊兒,再讓我去一次,一次就好、如果這次再見不到他那我就承認他已經離開了的事實,就一次好不好?珊兒。”
珊兒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說話,蕭淺羽微微一笑轉身跑了出去上馬直接奔絕愛崖而去。
絕愛崖邊
蕭淺羽烏黑的秀發隨風而飄,望著那崖底,伸出手想要觸摸風卻什麼也碰不到,揭下臉上的麵紗,摸著臉上的疤痕心裏苦澀至極,楚雲墨……你到底在哪裏?眼淚再次流下,晶瑩的淚珠低落在懸崖中。
崖底下的楚雲墨還在繼續走著,走得有些累了往後一靠靠在結實的樹幹上,怎樣才能離開這該死的崖底?!
一襲白衣隨風飄
淺羽崖山淚苦等
慘白麵孔惹人憐
雲墨何時能歸來
一人立於絕愛崖前望著崖底、一人站於崖底下望著天空,心裏百轉千結。
“你究竟何時能回來?”
“我究竟何時能回去?”
同樣的喃喃一問,秋風吹過帶走兩人的思念……
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等你、一直一直等你,直到你的羽兒再無能力等下去為止。
——蕭淺羽
“忘了仿佛不在人間
悲歡離合的纏綿
記得所有唐宋詩篇
愛恨兩字難寫
試著把愛留在身邊
生離死別一轉眼
此刻所謂陰晴圓缺
隻身對影無眠
用我留著餘溫的柔弱指尖
印出你的眷戀……”
一曲《忘了算了》唱出蕭淺羽的千般思念,滿是思念的歌詞從她口中溢出,思緒飄向遠方……
白珊兒靜靜的聽著沒有說任何的話,她知道,淺羽是不會接受楚雲墨已經離去的事實,她也說過楚雲墨定不會離開,可是現在離楚雲墨跳崖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個多月了,楚雲墨如果還活著怎會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