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微的敲門聲,豁然傳響在了江楚寒的耳間。
“誰?”江楚寒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
“大人,是我。”一個清麗的聲音,從門外豁然傳來。
發出這般的聲音,江楚寒很輕易的分辨出,門外的那人並不是董青蓮,經過了幾天的朝夕相處,江楚寒已經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是否是董青蓮了,可是眼下,那陣聲音落在江楚寒的耳間,很顯然不是,那麼,就隻有那個人了……
住在隔壁的那個女子,讓江楚寒僅僅隻是想上一想,也會心驚膽戰的女子,李香君。
“進來吧。”盡管對李香君心中有愧,可是江楚寒畢竟身為國公爺,倘若害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到了如此重的地步,若是傳揚出去,這讓江楚寒的臉還往哪裏擱?
門,緩緩地打開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李香君,笑盈盈地出現在了江楚寒的眼前。
“嗯?李姑娘……坐!”江楚寒微微地吃驚打量了眼前的李香君一眼,淡淡地道。
“江大人,請不要叫我李姑娘。”李香君一臉甜笑:“叫我香君或香兒,奴家的本名就叫香君。”
“原來如此。”江楚寒點了點頭,淡淡地道:“什麼事?”
見江楚寒有些冷漠,李香君並沒有往心裏去,在她看來,眼前這個已然成為當朝一品,一人之下萬萬之上的國公爺,還隻是當日棲霞城內的那個花花大少江大少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終究是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邁動著款款步伐,李香君來到江楚寒的眼前:“江大人這麼晚還不睡,是有什麼煩心事麼?”
抬起臉,看著眼中一片笑意的李香君,隻覺得迎麵一陣和藹的春風席麵而來,江楚寒的心裏頓時一軟,低聲搖頭笑著言不由衷地道:“戰事吃緊,本國公的心裏……不是很舒服罷了。”
江楚寒再蠢,也絕不會說出自己是因為李香君的原因,而毫無睡意,心中煩悶。那知李香君卻淡淡地一笑,拳頭開始不輕不重地落在了江楚寒的肩頭上:“江大人不必煩心,依著奴家看來,戰事遲早會結束,賊軍盡管勢大,可是依然不會是朝廷的對手的。”
“嗯?”江楚寒頓時心裏一動,緩緩閉起眼睛,問道:“為什麼?”
“大人,你想啊。”李香君笑了起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是聖人言的,總歸錯不了,更何況賊軍所犯罪行果果,想來,也折騰不了太久。”
聽到這裏的時候,江楚寒已經不免開始微微歎息了起來,真不愧是當日的棲霞花魁李香君李大家,就連見識也比起其他女子要高出百倍不止,這樣的一個女子,又哪裏會有哪個男子不喜?現在,也就是在此時此刻,江楚寒的心裏也終於有些明白當日江大少爺為何一時為色衝昏了頭腦,而做下了那等齷蹉之事。
隻不過,當日做下那等齷蹉之事的,已經不再是江大少爺,而隻能是如今的國公爺江楚寒來頂包了。
“夜深了,大人,就讓奴家服侍大人睡下吧。”那輕輕的璿霓之音豁然響起,李香君口中的清音回轉,然而,也就在此時此刻,她心裏一股濃烈的殺機,也頓時湧了起來!
要殺死一名位高權重的國公爺,又還會有誰比一個女人要更加的方便?
聽到這裏的時候,江楚寒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了:“這……怕是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李香君眉間的笑意更濃,一隻手兒也開始不斷輕輕地摩擦在江楚寒的胸口,微笑道:“從前,奴家不也是這樣服侍大人的麼?”
說到從前,江楚寒的心裏頓時震了一下!
從前……獨屬於江大少爺的記憶,開始逐漸地浮上了江楚寒的心頭,那一晚,那一人……
李香君眉間笑的更濃了,頭上那一隻金釵也不由得晃動的更加厲害了。誰說沒有刀子就不能殺人的?李香君頭頂上此時此刻正插著的那隻金叉,就是一柄殺人的利器!
就在李香君的那隻手兒緩緩地順著江楚寒的胸口遊向下方的時候,江楚寒的身子,不由得渾身震了一下,這是前世身為一名屢次遊蕩於生死線上的特警應有的對危險的預感,江楚寒忽地右肩一震,右手猛地就像是閃電一般的反應了過來,猛地一把扣在了李香君那隻遊離不定的酥手上。
“啊……大人……”李香君臉色微微一變,緊接著轉而一笑,銀鈴般嬌笑著一翻身躺在了江楚寒的懷裏,雙手扣在了江楚寒的脖子上。
“香……咳,李姑娘,你先下來……”江楚寒咳嗽了一聲,盡管現在的江楚寒已經可以做到了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可是麵對此時情景,江楚寒也不由有些璿霓,內心裏的那根神經卻從來都沒有鬆弛下來,不禁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