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身為一名緝毒刑警的江楚寒自然很清楚這些門門道道,對於清查、水查、流查這些辦案中常用的方式手段更是一清二楚,了若指掌。故此江楚寒才會有此一問。
金師爺搖了搖頭,沉下臉來道:“恐怕不那麼好辦呐。總要查點什麼出來才好交待。”說完又微微一笑說道:“江少爺也不用太過擔心,此事我金某人也相信,江少爺與此案斷無一點關係,縣官大人也會明察秋毫,絕不會無端使江少爺蒙上不白之冤。”
江楚寒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金師爺的話滑頭的很,沒說究竟是一查到底,還是隨便抓幾個人應付了事。幾乎等於什麼都沒說,正屬於典型的‘流查’,江楚寒不由的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老滑頭,可臉上卻依然堆出一臉笑容繼續問道:“卻不知縣官大人徹查此案的真正目的究竟什麼呢?”
金師爺微微一笑,一縷胡須然後說道:“再過幾個月,可就是兩年一度的吏部考核啦。”
江楚寒不由得大悟,怪不得擺出這等大陣仗,連棲霞城的城門也封了,街上到處是巡邏的衙役,原來那縣官竟然是想做一番功績,好讓接下來的吏部考核順順利利,緊接著加官進爵。
江楚寒想到這裏,抱拳向金師爺道了聲謝,急急忙忙地就趕回江府,一到江府果然遠遠地便看見了三班衙役正殺氣騰騰地圍在江府門口,把個好端端的江府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已幾乎再無行人敢就此路過。
江楚寒心裏有事,也不管那三班衙役向自己投來的那一抹殺氣騰騰的目光,低著頭帶著眉兒和江山走進了江府大門。
一進入江府,江楚寒立即招來了所有的帳房先生,府裏管事齊聚大廳。隻見江楚寒正坐在正廳黃梨木椅上,麵色冷峻地望著堂上站著的各位管事和先生。
隻見堂下那些正站著的管事和先生們一個個神色緊張,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這個時候是人都可以看的出來,江楚寒這已處在了爆發的邊緣了!
江楚寒一臉冷峻地盯著眾人好久,忽然才緩緩說道:“想必眾人早知府上發生了些什麼,衙門裏的押差們現在此刻也就圍在江府的大門口,但是各位可以安心,我江楚寒絕對沒有勾結過野匪,想必大家也不會做那欺上亂下禍害百姓的罪人的。”
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城。伐城本就是下下之策,江楚寒很清楚,若是想妥善的處理好此事,必須先安撫眾人之心。否則事還沒起,軍心先亂。軍心一亂,則府裏處處皆陣腳大亂,恐怕到時候想要借助這些人的力量妥善處理好九秀樓和那勾結野匪的案子,也是辦不到的。
但是,就算是江楚寒對於斷案之事再如何的經驗豐富,也絕對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突來之事打的江楚寒措手不及,毫無防備,棘手程度毫不亞於任何一次江楚寒前世時所經曆過的刑偵事件。
此刻,就算是眾人可以亂,江楚寒也不能亂,首腦先亂則士兵必亂。那神秘男子吳孟明對自己所說的警醒之言依然還映在江楚寒的腦海裏,隱隱含著幾分陰謀的味道,究竟是不是有人要對付自己,還是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案件,江楚寒此刻也完全拿捏不準的。
見眾人已然不再像剛才一樣緊張無措,江楚寒清了清嗓子,沉聲問道:“各位,江府家大業大,平日裏各路生意也是完全交由各位先生管事打理,現在九秀樓出了勾結野匪,逼良為娼的大事,我想知道,眾人裏究竟是誰負責的這部分生意,又究竟有沒有逼良為娼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