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環低垂了腦袋,姚靜琪也是默然,這話她怎麼敢接?敢應?
章氏卻是笑了起來,“昭貴妃今日受委屈了,哀家在這裏賠個不是。哀家到底老了,眼不明了,心也不亮了,也猜不透你們這些彎彎繞繞了。往後,這後宮中事啊,哀家還是少管為妙的好。”
姚靜琪向著章氏一福,“貧妾惶恐!”
“不必惶恐。”金氏道:“習慣了,就好了。”
沈環向著章氏一禮,“啟稟太皇太後,皇太後,既然康貴妃已醒,妾身也想去看看。”
“那便去吧。”金氏道:“昭貴妃應該也會不計前嫌,一塊去的吧?”
姚靜琪看了章氏一眼,章氏已經擺了擺手,“去吧,哀家身子骨弱,皇後與昭貴妃便代哀家問候康貴妃一聲,叫她安心養傷就是。”
沈環應聲,與姚靜琪行過禮,便退出了殿門。
踏出長安宮,沈環聽見身後的姚靜琪輕鬆了一口氣。
走地遠了些,沈環不禁一笑,“倒是難得看到昭貴妃,也有緊張的時候。在本殿心裏,昭貴妃一向是出塵不染,不沾俗事的世外仙子一般。”
姚靜琪先是有些錯愕地看了沈環一眼,然後抿唇道:“貧妾卻是羨慕殿下這般,豁達通透的本性。”
沈環道:“其實本殿是覺得,昭貴妃會不會太浪費了自己的才華?明知將要發生什麼,卻選擇坐以待斃,會不會太消極了些?”
姚靜琪默了默,加快幾步,來到沈環麵前拜下,“貧妾拜謝皇後大恩!”
沈環伸手將姚靜琪撈了起來,“昭貴妃這是做什麼,這可還有旁人看著呢。不知道的,還當是本殿在欺負你。”
姚靜琪歉意道:“貧妾無狀了。”沈環放下手,與姚靜琪繼續朝前走去,“我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得了空,你親去長樂宮向皇太後拜謝吧。”
姚靜琪微微一笑,“是。”
兩人來到壽昌宮,壽昌宮一日之間出了這麼多事,眾宮妃宮人早已是風聲鶴唳,個個心驚膽戰的。
見到皇後和昭貴妃齊齊而來,眾人簡直像是如臨大敵,一個個緊張地不得了,生怕再有什麼禍事臨頭。
沈環和姚靜琪來到寢殿,果然見到章清怡已經清醒過來,眼見沈環到來,章清怡無力道:“貧妾失禮了。”
沈環勸慰了兩句,便道:“康貴妃有傷在身,我們就不多打擾,勞你的神了。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事,待傷好再說不遲。”
說完,沈環便與姚靜琪轉身準備離開,沈環似乎有些站立不穩,姚靜琪扶住沈環道:“殿下當心。”沈環一笑,又回頭看了章清怡一眼,這才與姚靜琪離開。
躺在床上的章清怡冷眼看著這一切,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沈環與姚靜琪分開,便迫不及待地來到長安宮,等著皇太後。
等了有一陣,金氏才姍姍而來。
沈環殷勤地奉茶,又給金氏捏肩,然後問道:“妾身真的很好奇,殿下,是如何說服那章清怡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