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怡雖然一直安安靜靜的,但架子威儀都還在那裏,所以,宮中上下都暗暗揣測姚靜琪什麼時候會退位,而章清怡又什麼時候會下手。
按著盧雁這引導的意思,便是姚靜琪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卻是裝聾作啞地不予理會。這樣就顯得,要麼就是她太不放在心上,要麼就是她不想理會。
也是,難怪宮中的人要將姚靜琪拿來與章清怡比較,或者想象她們之間的暗中較量了。
沈環這個皇後之下,宮中便隻有她們兩個位在貴妃,而且姚家的權勢與聲名並不在章氏之下,隻不過姚家更為低調罷了。
再者,兩人先後掌權,姚靜琪又是被太皇太後扶上位的。而章清怡好歹也是太皇太後的至親,所以,就算她們倆不做什麼,人家隻怕也早在腦海裏幻想了一百幾十場的宮鬥大戲了。
姚靜琪起身向沈環一禮道:“一事歸一事,貧妾是否有失察之處,景妃又是否有縱奴之嫌,還需仔細徹查才是。還請殿下下旨,即刻命宮正司全權處理此事。”
沈環點點頭,“沒錯,先將事情的起因經過查清,再論其他不遲。卻不知,康貴妃可有別的意見?”
章清怡微微躬身,“殿下作主便是,貧妾並無別的意見。”
沈環頷首,便將此事交給了宮正司處理,然後散了眾人。
眾妃嬪先後離開了丹鳳宮,貞妃盧雁落在後頭,才走出丹鳳宮不遠,就見永寧宮的顧嬪攔在了自己前頭,微一福禮道:“貧妾有些不明之事,還需向貞妃主子請教。”
盧雁微笑著道:“顧嬪請說。”
顧嬪迎上盧雁的目光道:“貞妃的消息好生靈通,昨夜之事,今日便不動聲色地呈到了皇後殿下跟前。”
“更重要的是,瞞過了長壽宮,瞞過了景妃主子,連昭貴妃也被貞妃給繞進去了,貧妾……真是佩服貞妃的手段啊。”
盧雁淡淡地笑著,“顧嬪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心有所虛啊?”
顧嬪剛想說什麼,景妃梁玉妍已經走過來道:“顧嬪,一會兒宮正司的人就該來查明昨夜之事了,還不回宮麼?”
盧雁看著顧嬪道:“本主所做之事,都是依著宮中規矩來的,顧嬪若有什麼不滿,大可向皇後殿下呈情。”
說完,盧雁向兩人一頷首,越過顧嬪離開了。\t
顧嬪轉身看著盧雁離去的背影,臉色十分憤怒,梁玉妍看在眼裏,微微凝眉,“回宮吧。”
顧嬪這才收回目光,收起了麵上的憤怒之色,向著梁玉妍一福,然後跟在梁玉妍身後回了長壽宮。
回到長壽宮,梁玉妍隻留了親信,然後朝著顧嬪道:“子琴,你我相鄰這麼多年了,有什麼話,你竟要連我也瞞著嗎?”
顧嬪抿了抿唇,撲嗵跪了下去,“貧妾愚昧,反倒連累景妃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