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應聲,終於鬆了一口氣。
沈環卻看向那個複命的小內侍道:“你手中拿的,又是何物?本殿瞧著那錦盒,倒有幾分眼熟?”
小內侍連忙將手中的錦盒呈上,許豐接過,打開一看,然後呈到了沈環與樂瀟澤的麵前。
沈環看了,不禁淡了臉色,看向孟慧月與衛寶兒沉聲道:“衛妃、賢貴妃,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本殿所賜之物,你們也敢如此相待?”
孟慧月起身跪下,衛寶兒張大了嘴,她此刻終於想起來那錦盒裏裝著的是什麼了,不正是當日沈環賜給她的那支寶石簪子嗎?
可是,那簪子不是收在她的居殿裏嗎?為什麼會從表姐的殿裏拿了出來?還有皇後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衛寶兒剛想問什麼,隻聽孟慧月已經道:“皇後容稟!”
“此事不關衛妃之事,乃是貧妾一時貪慕,借到殿中把玩,誰知一時失手,竟致損壞,還請殿下責罰!”
樂瀟澤淡聲道:“一時失手?照賢貴妃如此說來,若是朕的禦賜之物,你也敢如此疏忽輕怠嗎?”說著,樂瀟澤一拍案幾,“衛妃與賢貴妃放肆!”
“皇後賜予衛妃之物,衛妃不知妥善保管,竟敢私借他人!賢貴妃明知乃皇後所賜之物,竟敢輕玩,簡直不成體統!其心可誅!”
“朕早聽聞賢貴妃近段時日,常以身體不適為由,懶怠來丹鳳宮向皇後請安。如今又如此作為,分明是不將中宮皇後放在眼裏了!堂堂妾妃,何敢至此?”
“孟氏忤逆,即刻廢貴妃封號,削去尊號,如此無德無行之人,也不堪主位一職了。衛妃同犯,貶為嬪位,即刻閉門思過三月。再敢輕犯,從重處置!”
衛寶兒嚇地臉色蒼白,欲哭強忍,孟慧月已經伏首,聲音平靜地道:“貧妾拜謝皇上、皇後厚恩!”
沈環道:“妾身以為,永寧宮到底熱鬧了些,不如將孟妃與衛嬪先遷入未央宮,靜思己過,更為妥當。”
樂瀟澤道:“便依皇後之言,許豐,著人即刻去辦。”
說著,樂瀟澤起身道:“皇後也不要操勞太過,先讓禦醫看看。”
沈環應聲,隨著樂瀟澤往後殿而去,禦醫與眾奴婢緊隨其後。
見狀,殿內眾妃嬪齊齊行禮恭送。
回宮的路上,項嬪道:“今日這一出永寧宮龍虎爭鬥大戲,倒也有些刺激。”
常妃道:“隻不過可惜,有人機關算盡,到頭來,也隻是在打自己的臉而已。”
項嬪道:“想不到,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皇後殿下,居然還要護著孟氏與衛氏。”
常妃道:“不管怎麼說,孟氏的確是倒了,以後這永寧宮便是盧氏的天下了。”
常妃轉而看向沉默的昭貴妃姚靜琪道:“不知貴妃心中作何想法?盧氏新近上位,咱們……可要送些小禮給她?”
姚靜琪道:“咱們不必理會,自有人招呼她。”
項嬪道:“貴妃說的,可是敏妃?倒也是,如今宮裏最容不得盧氏的,便是敏妃了吧?”姚靜琪淡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