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環道:“都是親親的一家人,哪談得上怪罪二字。長和姑母有什麼話,盡管直說。”
樂嘉玉點頭,斂了笑意道:“這樂安之事,可是殿下的意思?”
沈環道:“也算是,但不全然是,皇上與太皇太後也是這個意思。”
樂嘉玉道:“那樂安自小驕縱慣了,後來王氏出事,想來她在王府裏也是無人教養,隻怕對有些事情執念太深,我們也未必勸地動。”
“殿下雖是一片好意,樂安卻未必領情,將來,若是起了什麼別的心思。豈不是,辜負了殿下的好意不得止,恐怕還要連累殿下的。”
沈環一笑,“我知道長和姑母是一片好心,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不過是覺得樂安到底也沒犯下什麼不可饒恕之事,若是……就此香消玉殞,著實可惜了些。”
聞言,樂嘉玉眸中神色變了變,沒再說下去。
樂嘉懿道:“殿下放心便是,此事,我們三個姑且一試。至於,樂安能不能想地通,又或者她將來的造化如何,便全看她自己了。”
沈環頷首,“那就多謝三位姑母了,也勞你們這一趟了。”
出了皇宮,樂嘉玉、樂嘉懿與樂嘉淑三人同乘一車,樂嘉玉一歎道:“我看皇後殿下就是太善心了。”
“當日樂安在宴上那般作為,太皇太後與皇上豈有再理會她死活的道理?定然是皇後從中勸解,聖上與太皇太後這才同意了的。”
“可樂安那性子,將來隻怕還多的是事情令皇後頭疼的。”
樂嘉懿道:“皇後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樂安性子雖然驕縱,到底也沒犯下什麼大過,也是個可憐人。咱們也都是做母親的,推己及人,能幫的便幫吧。”
說著,樂嘉懿看了一眼有些出神的樂嘉淑,道:“我看嘉淑妹妹神色有些倦怠,可是近日操勞太過的緣故?”
樂嘉淑回神道:“與兩位姐姐相比,我府裏那點事又算得什麼?”
樂嘉玉與樂嘉懿相互看了一眼,沒再說話。
“聽聞嶽駙馬最近身子又有些不妥了?”沈環看向樂瀟澤道:“聖上還派遣那麼多事給他,真的沒有大礙嗎?”
樂瀟澤道:“事兒倒都沒有多重,想來沒有問題。他的身子,是多年前就落下了舊病根,又錯過了最好的調養時機,隻怕是……”
沈環神色一驚,“嶽駙馬如今也不過三十出頭啊?”
樂瀟澤道:“我會遣禦醫給他好好調理的,我當然也不希望他有事。”
樂瀟澤話語一頓,突然道:“其實,活地長不長也沒有關係,隻要……”樂瀟澤握著沈環的手道:“能與所愛之人相知相伴,便已經足夠了。”
沈環看著樂瀟澤的神色,“聖上好端端的,突然說這些做什麼?聖上如今才多大?正有如朝陽,將來還長著呢。”
樂瀟澤一笑,將沈環攬入懷中,應聲道:“嗯,玉妃說地沒錯。”
沈環垂下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她怎麼覺得樂瀟澤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是不是她想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