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環正想說什麼,卻聽樂瀟澤吩咐道:“給景王世子和嶽二公子收拾一下,隨後跟來。”許豐應聲,朝身旁的人吩咐了幾句,又跟了上來。沈環隱隱聽得驕陽苑三字,不禁詫異地看著樂瀟澤,“聖上瘋了不成?”
樂瀟澤看著沈環微微一笑,“朕又不是第一次荒唐了,何況這段時間這麼乖,偶爾荒唐一下,也是可以的。”“……”好吧,你是皇帝你最大!哪怕是眼下這種情形,你也可以這樣任性。
半個時辰後,樂瀟澤與沈環悠哉遊哉地在湖上泛著小舟,說著開心話,隻覺萬分愜意。
而最感到莫名的就是樂衡駿與鹿兒兩個了,本來睡地正好好地,忽然就聽到殿裏一陣喧鬧,然後被人叫了起來,迷迷糊糊地被換上了衣衫,然後再迷迷糊糊地被人抬上了步輦。等他們兩個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驕陽苑內了。
樂衡駿還好,畢竟來過一次,一看到熟悉的地方,頓時就明白過來,又是他那位脾性古怪的皇兄幹的好事。
而鹿兒,先是被嚇到了,後來看到熟悉的奴才跟了上來,才輕鬆了一口氣。本來到了陌生的地方是還有些受驚不安,後來聽奴才說,過兩天就可以見到爹娘,鹿兒立馬就變得高興起來,很快又香香地睡了過去。
“朕還沒聽過玉妃唱歌……”樂瀟澤劃著小舟,“玉妃看在朕這麼費盡心機討好的份上,賞朕一支曲子聽,如何?”沈環笑了起來,“既然是費盡心機了,不妨再多努力一點,聖上唱支曲來聽聽好了。”
樂瀟澤嘖嘖道:“朕都要將玉妃給寵上天了,越來越沒大沒小。”沈環一手劃著涼涼的湖水,“不唱拉倒,我猜聖上一定唱地難聽。”樂瀟澤道:“明明知道玉妃用的是激將的法子,可朕就是心甘情願。”
樂瀟澤頓了頓,然後唱起一支曲來,居然是江南方言,還挺有模有樣的。兩人的小舟前後都有奴才跟劃,生怕兩人出事,但沈環知道以樂瀟澤的本事,便是落水也不會有什麼事,況且,他劃地還是挺慢的。
這樣的夜,漫遊在這空曠的湖麵上,天上現著迷朦的月,幾點星光點綴,再聽著樂瀟澤這剛中帶柔的小曲兒,簡直不要太美好。
不遠處的許豐卻是在心裏感慨萬千,敢情聖上得閑時學唱小曲,就是為了這一出啊!果然,再一次令他大開眼界。許豐在心裏默默祈禱了一下,但願聖上千萬別停止這樣的荒唐腳步啊!繼續突破才是……
感覺樂瀟澤劃累了,沈環便建議回大船,樂瀟澤便領著沈環上了大船,兩人並肩坐在船頭,樂瀟澤攬著沈環的肩道:“如此良夜,可要美酒相伴?”沈環道:“算了吧!如此良夜,到底你還是聖上,我也還是皇後。”
樂瀟澤道:“玉妃不相信朕?這兩日朕一定好好陪著玉妃,所以,醉一醉沒關係的。”沈環道:“我知道聖上的心意,不過眼下還是以大局為重的好。聖上偶爾抽些時間出來,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但也不可以沉醉。”
樂瀟澤一笑,“玉妃還說自己不是賢後?”沈環道:“之前聖上說的話,也不是開玩笑吧?不管國庫,還是內庫,都已經缺錢了吧?”樂瀟澤抿唇道:“玉妃平日裏也不愛管這些事,卻是一看就明。不過玉妃放心,眼下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
沈環道:“聖上有沒有想過,與太皇太後和解呢?”樂瀟澤默然,沈環道:“若是聖上與章氏可以和平解決的話,總要少些損失吧?”隨即,沈環道:“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章氏就是攔路石,聖上想要真正地掌握兵權,就必須除之。”
樂瀟澤道:“玉妃是在擔心我嗎?”沈環低低地應了一聲,“嗯。”樂瀟澤不禁攬緊了沈環,“真好。”沈環道:“有什麼好的?”樂瀟澤道:“玉妃沒有發現,自己對我越來越好了嗎?”
沈環道:“聖上可是我的護身符,聖上若有事,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樂瀟澤撇嘴,“玉妃就是不肯親口承認。”沈環道:“像聖上這樣,隨便一句話都能說地出口,有什麼意義呢?”樂瀟澤道:“是了,所以,玉妃說的每一句話,朕都覺得很珍貴。”
沈環道:“這樣的情話,聖上還是莫說了吧,妾身也不信的。”樂瀟澤親了沈環一口,“真的不信嗎?”沈環轉過頭去,“不信。”樂瀟澤卻是道:“之前玉妃說,玉妃的真心朕要不起,如今說說看,玉妃的真心是怎樣?朕如何要不起了?”
沈環看著遠處的燈火與山影,“光是聖上的身份,便已經要不起了。”樂瀟澤一歎道:“玉妃給朕一些時間。”沈環卻突然笑了起來,樂瀟澤道:“玉妃笑什麼?”沈環道:“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