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瀟澤轉而摟住沈環,好笑地哄道:“每次烏靈過來,玉妃就開始生氣了?”沈環道:“聖上一句為了儀英公主,妾身還能說什麼?若烏靈真有這樣的本事,妾身也無話可說。可聖上至今,也不肯告訴妾身,儀英公主到底何在。”
樂瀟澤哄道:“我不是說過嗎?待眼下的事情安定了,我便帶你去見她。你放心,朕也不是什麼糊塗之人,又豈會真被一個烏靈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因為朕的一次大意,儀英真的有事的話,朕會後悔終生的。”
沈環一歎,“儀英公主自然可憐,妾身不過說說罷了。妾身也相信聖上,不是盲目迷信之人,倘若那烏靈真有什麼不妥,想來以聖上的本事,應該也能看出一些端倪的。”說著,沈環退開樂瀟澤的懷抱,起身一福,“既然聖上有事,妾身便先告退了。”
說完,沈環也不待樂瀟澤說什麼,便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樂瀟澤看著沈環的背影,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到底……還是生氣了啊。
沈環踏出主殿的時候,不禁看了一眼側殿的方向,還能看到幾個異裝僧人在殿門口逗留。沈環轉回目光,朝宮外走去,身後一行內侍緊緊跟著,直到沈環安然回了丹鳳宮,他們才轉身而回。
餘墨迎了過來,行禮道:“殿下,景王世子與嶽二公子似乎鬧別扭了。”聞言,沈環反而笑了起來,“景王世子?和嶽二公子?鬧別扭?真是好稀奇!”“……”餘墨默了默,他怎麼感覺沈環聽了似乎很開心?
沈環已經向後院走去,“兩人都在哪裏?”餘墨道:“嶽二公子呆在自己的殿裏,景王世子正在後院裏踢鍵子……”餘墨話未說完,沈環已經看到了在踢著鍵子的樂衡駿,哪裏是在後院,根本就是在鹿兒的殿前顯擺。別說,踢地還挺溜,簡直是個怪才!
見沈環回來了,樂衡駿將鍵子踢到一邊,過來行禮,“給皇嫂請安!”沈環看了一眼鹿兒所居的配殿,緊閉著,靜悄悄的。沈環不禁向樂衡駿道:“用過膳沒用?”樂衡駿道:“沒有,正等著葫蘆做的虎眼、窩絲糖!”樂衡駿這話說地故意提高了幾個分貝。
沈環一笑,朝身旁的餘墨道:“著人去廚房說一聲,待葫蘆做好了,便呈到後殿來,誰想吃的話,就過來後殿,餘墨你也嚐嚐。”樂衡駿又道:“還有飛煙與歌闌,她們辛苦了,也給她們嚐嚐。”沈環抿唇,大聲應道:“好!依你!”
樂衡駿還在道:“還有何姑姑、小祥……”樂衡駿跟著沈環一邊朝後殿走去,一邊大聲數著人名。兩人剛跨進後殿,就聽到鹿兒的居殿的門輕輕一響,沈環轉頭看了一眼,隻見殿門已經拉開了一條縫,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沈環不禁搖頭一笑,真是別扭!
這宮中有些小吃可都是秘製,方法不外傳的,因而也成了珍點,平常得到賞賜的大臣們也以此為榮。況且這些甜膩膩的小吃,哪個小孩會不喜歡?平常葫蘆也做地少,但哪次做了,鹿兒不都要巴巴地湊過來吃?
沈環坐下,看向沒事人一樣的樂衡駿,這麼小的人,就這麼精了,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禍害”,還是默默坑死人的那種。樂衡駿看了一眼沈環的神色,“皇嫂今日回來地好早啊!”
沈環道:“別轉移話題,說吧,你又怎麼欺負鹿兒了?好歹是你的表哥,你別裝什麼小大人了。他玩的你又不感興趣,他吃的,你也沒胃口。他樣樣都比不過你,你還有什麼好欺負的?”
樂衡駿一臉無辜地道:“逸兒沒有欺負他啊!是他自己想地太多了。逸兒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得罪他了。”沈環雙手抱臂看著樂衡駿,“當真不知道?”
樂衡駿撇了撇小嘴,最終垂了眸子道:“也不知他從哪裏聽了什麼話,說是要去太皇太後那裏求個情,早點回府去。我就說了句,沒個七八年,他都別想回去了。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他卻衝我發起脾氣來。”
沈環微微凝眉,這丹鳳宮裏頭全是樂瀟澤與皇太後的人,誰又會同鹿兒說這樣的話?沈環看了身邊的飛煙一眼,飛煙會意,一福退出了殿門。沈環道:“不用七八年,鹿兒今年也快滿七歲了,頂多再過個兩三年,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