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瀟澤看了一眼沈環,“不過玉妃放心便是,眼下康王還沒有這麼大的勢,也隻處於觀望試探之態,隻要防著他做些什麼小動作便是了。”沈環道:“那太皇太後……”樂瀟澤道:“太皇太後自然沒有這麼傻,你看她對皇都中的幾位王爺防範至此,便可見一斑了。”
沈環抿了抿唇,終是看著樂瀟澤問道:“聖上……果真不會有嗣嗎?”樂瀟澤對上沈環的眸子,鬆開沈環的手,然後將沈環攬在懷中,“玉妃在我麵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說過,你心裏想什麼便說什麼。”樂瀟澤話語一頓,“果真如此,玉妃會嫌棄我麼?”
沈環以為自己聽到真相會很激動,會很驚詫,但原來,她反而很平靜。她一直想地都對,樂瀟澤說的都是真的。不知道為何,聽著樂瀟澤這樣的語氣,沈環竟覺眼中有些澀意。
沈環側身以雙手環住樂瀟澤的腰,並將頭靠在他的胸前,低低地道:“妾身不知有多高興呢,聖上是男子,怎麼會知道一個女子懷孕生子根本就是九死一生,痛苦地不行。況且,妾身一點都不喜歡小孩,又麻煩又難伺候。”樂瀟澤將沈環攬緊了些,眼中透出無可奈何卻又寵溺的笑容,“玉妃的心思實在高深,朕隻能甘拜下風了。”
“奴才給安王殿下請安……”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沈環連忙鬆開手坐直了身子,然後看著樂瀟澤。雖說上次她這個皇後也與諸位王爺算是同處過一殿了,但在那樣的氛圍下,誰也不會生出什麼別樣的心思吧?今日卻是不一樣了,這又是在外頭。
樂瀟澤微微一笑,朗聲道:“許豐,請安王上樓來吧。”聞言,沈環不禁詫異地睜大了眸子,隨即又想到,莫非這個安王果真是有龍陽之癖,所以樂瀟澤竟然不介意至此?“聖上今日好快活啊!”耳聞樓梯腳步聲響起,伴隨著一道略帶輕揚的男聲,沈環不禁向樂瀟澤小聲問道:“妾身可要去旁邊避避?”
話未問完,安王樂思辰已經冒頭上來了,樂瀟澤沒有回答沈環,而是緊緊地握住了沈環的手,然後朝著走上樓來看著沈環微有詫異的樂思辰道:“安王今日好興致,怕不是一人吧?”樂思辰不過略一驚詫,麵色已恢複了平靜,朝著樂瀟澤與沈環行禮道:“見過聖上,皇後!”
沈環倒是想回禮,但樂瀟澤抓著她的手,她不好掙脫,沈環又想著樂瀟澤一向任性慣了,便也隨他了。東君國祖製早有言,親王貴胄同皇上之間先行君臣之禮,再行親戚之儀,但很顯然,樂瀟澤甚少有守規矩的時候。
而且,樂思辰顯然也是個自在隨性之人,不待樂瀟澤說什麼,已徑自在對麵座位坐下,然後看了一眼窗外道:“狐朋狗友幾個,怕驚擾了聖上,便讓他們先離開了。”樂瀟澤一挑眉,“安王今日還真是打算賴上朕了?”樂思辰瞟了神色安靜的沈環一眼,邪邪一笑,“怎麼,聖上是怕皇後殿下吃臣下的醋不成?”
沈環盯了樂思辰一眼,樂瀟澤已道:“少在朕麵前裝模作樣了,有什麼話就直說。”樂思辰搖頭一笑,徑自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兩口才道:“聽說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最近挺著緊臣下的事,公侯家的姑娘都點名問姓了一遍,這筆帳,可是要算到臣下的頭上?臣下是無所謂的,但臣下隻怕自己使起性子來,傷了幾個無辜,破壞了聖上的什麼事情可就不好了?”
沈環打量著樂思辰,此人果然不是個簡單之人。樂思辰突然對上沈環的眸子,閑閑一笑,“當然,若聖上能為臣下尋個皇後殿下這樣的,臣下倒或可接受。”
沈環微微斂眸,神色平靜,耳聽樂瀟澤淡聲道:“你也不是第一日才與太皇太後打交道了,當知她不過虛張聲勢一番,過了這一陣,就好了。”樂思辰收回打量沈環的目光,向著樂瀟澤深深一笑,“聖上金口玉言,臣下便隻有相信了。”說著,樂思辰起身一禮,“那臣下便不打擾聖上與皇後繼續恩愛了。”
樂瀟澤微一頷首,樂思辰便下了樓。沈環轉頭看向樂瀟澤,樂瀟澤也側眸看向沈環,聲音不輕不重地道:“安王叔幼年體弱多病,當時張太貴妃又在孕中,誠宗爺便將安王叔交給許妃代養。但沒過多久,許妃便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