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有個婢女我不太喜歡來著(2 / 2)

不用問,沈環都知道是哪位尊駕了。殿裏伺候的紅螺與紅香看了一眼沈環,見沈環還在撥弄著桌上的華容道,便小心地提醒道:“殿下,外邊隻怕是有什麼動靜,殿下可要去看看?”恰巧飛煙與歌闌都甩開手上的事走了進來,兩人向沈環一禮,似乎等著沈環發話,哪知沈環打了個嗬欠道:“時辰不早,都歇了吧。”

飛煙與歌闌相視了一眼,沈環已經起身下了榻,徑自往寢殿走去。紅螺與紅香連忙跟了上去,替沈環更衣鋪床。外邊的泣聲一聲淒厲過一聲,歌闌咬了咬唇,“這個紅豔簡直……”說著,歌闌便要往外衝去,卻被飛煙給拉住了,恰巧寢殿傳來沈環的聲音,“歌闌,你快過來,唱昨日那首小曲給我聽,聽了我好入睡。”

的確,沈環是有這個愛好。她們一到沈環身邊沒多久,就被沈環問著會不會唱歌啊,會不會跳舞啊。歌闌自己說會唱幾支家鄉小調,就被沈環拘著天天給她唱。皇後發了話,她怎麼可以不聽,隻得悶悶地向寢殿走去。外邊“唱”著大曲,寢殿裏唱著小曲,沈環很快就睡過去了。

沈環倒是有一個好毛病,最喜歡聽著人說話,便容易睡過去了。有時候太安靜,她反而睡不著。反正她是睡過去了,至於外邊那個罪妾“唱”了多久,她也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會是一夜,一來她醒過來的時候沒聽到那音了,二來,誰受得了啊!

今日丹鳳宮是熱鬧地很了,一會兒內外命婦都是要來參拜沈環的。不過眼下,她還得去一趟長安宮,章太皇太後那兒。因為在皇都的親王要向太皇太後、皇太後並她這個皇後行賀拜禮的,到底是外男多有不便,便聚在太皇太後一處,三宮一禮便是了。

東君國在各處的藩王大大小小恐怕也有數十位,這說的當然是最高一級王爺,並不包括郡王以下的級別。隻不過真正掌有實權的可能還真沒幾位,畢竟建國之初便因宗藩引起了一場極大的內亂,後來掌權的皇帝自然也有意控製這些方麵。大多藩王隻享有藩地的賦稅錢糧之利,既無統政之權,也無控兵之權,便是藩王府的護衛人數也是有嚴格控製的。

且無皇上旨意,諸藩王也是不可以隨意離開藩地,更不可以私入皇都的。今日要來賀拜的便隻有留在皇都的九位王爺,且都是誠宗爺的子嗣,也就是樂瀟澤的諸位皇叔。

隻不過,沒一個叔父與他父親端宗是一母的。也就是說,這些個王爺都與如今的章太皇太後沒有半點關係。雖早早賜下了封地,如今卻都被拘在皇都裏,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就隻有大家心裏明白了。

沈環方踏進長安宮裏,便聽見有人在附近嘀嘀咕咕的,她隻裝作沒有聽到。前殿裏太皇太後章氏、皇太後金氏並幾個陌生婦人在座。沈環向太皇太後與皇太後行過禮,便有人引著她向那幾個陌生婦人行禮,一個是張太貴妃,約莫四十來歲的模樣,麵色紅潤清朗,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

旁邊兩個一個是楊太嬪,一個是潘太妃,年紀不相上下,都在近四十的模樣。隻不過,相比那張太貴妃,兩人便一個顯得唯唯諾諾,一個顯得十分沒有存在感了。看來這位幾位僅存的誠宗朝妃子,也就隻有那張太貴妃稍稍合章太皇太後的心意了。

行完禮,沈環便默然立到了皇太後金氏身後,章氏淡淡地轉過頭來,瞥了沈環一眼,“昨晚上,皇後好大的脾氣,隻是皇後便是要教訓人,也該關起門來才是,竟鬧地闔宮不得安寧。那些個賤婢既是不稱心的,便打死了算!何必鬧地人盡皆知,丟的還不是皇後自己的麵子!”

沈環心中淡淡一笑,她要動了手,才真真有問題了!沈環側身向章氏一福,然後懵懂地問道:“妾身不太明白太皇太後的意思,如果哪個賤婢不合妾身的心意,真的可以直接打死,不用經過宮正司嗎?”說著,沈環故作巡視的姿態在殿內掃了一圈,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我記得上次有個婢女我不太喜歡來著……”

“……”章氏這邊無語,那邊上次領著沈環出門的婢女不自覺地向後挪了挪腳步。皇太後金氏斥道:“太皇太後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這偌大的後宮,當然也要講規矩,所謂宮有宮規,便是這個道理。隻是你身為後宮之主,卻連一個妾妃也管束不了,著實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