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於秋秋全身迸發出雄厚的仙力,一擊就彈開了祝之。
祝之在這麼近的範圍內完全無法躲開,全部吃下了這一擊,但是她可沒那麼簡單,幾乎就在彈開的半空,她身體扭轉了一百八十度,手上紅纓槍就刺向於秋秋的心口。
於秋秋躲開,連接幾招實實的打在祝之身上。
這邊於正看於秋秋分身乏力,根本幫不到他,他可不想於秋秋那樣神聖聯盟人多勢眾,雲家就那麼些能用的人才,還不是那些內家的天才怪物,他可不能全在這裏交代了。
“行,你留我雲家老少一條生路,我把他還給你們!”雲正說著一掌把雲想拍飛,程修的瞳孔瞬間收縮,馬上飛身接住了他。
“咳咳咳!”
雲正這一掌是下了九成功力,這年輕的族長不死也是個半殘了。
“你!”惡鴉就在雲想旁邊,他不知道人類的惡,能惡到這般地步,連自稱惡鴉的他,都覺得這人可惡至極。
他要一巴掌把這個人捏碎成粉末!
“惡鴉住手。”程修啞著聲音叫住了張牙舞爪幾乎弄死雲正的惡鴉。
惡鴉才不聽別人的命令,手上用的力更大,幾乎把這個可惡的老人給捏死了。
“惡鴉住手!”雲想虛弱的喊,瞬間又咳出一大口血。
他馬上飛到雲想身邊,神情凝重的蹲下來,看她已經失去血色的臉。
她現在幾乎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咳咳咳。”她痛苦的咳嗽,全身的經脈都亂了,像是一群馬蜂在她身體裏狂舞,她的身體輕的就像一片白紙,意識被上帝一絲絲的從她的身體裏抽離。
但是她還在抽泣著。
聲音細細碎碎的,用她僅存的最後一絲生命在哭泣。
“為什麼?”她流了很多淚,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難過。
“為什麼是你?”
程修抿著嘴,他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不要去擁抱她,不要去親吻她的臉,不去看她明亮的雙眼,他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地麵,心裏咒罵自己沒用。
“對不起。”
他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對她說,但是絕對不是這一句。
“對不起,雲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說這句話。
身後是兵荒馬亂,身前這個男人竟然連看她一眼都不看。
她的心也奔馳過萬馬,飛越過千山萬水,她仿佛獨自進行了一場環遊世界的單人旅程,以他為中心,看過了世間光景,最後他甚至不敢看她一眼。
“對不起。”雲想說。
她沒有淚流了,她明明不想說這句話,卻不知道為什麼說這句話。
惡鴉手按在雲想太陽穴,強製讓他睡了過去,“咳咳,對不起。”
他也尷尬了一下,“我們族長不能再耽擱了。”
程修沒有說話,落寞的起身,走進了戰場裏,像是發泄一般,把這戰爭當初泄怒工具。
好像從當時代理族長那一天,他就一直這樣通過暴力來宣泄自己的壓力,程修覺得自己都變得自己不認識了。
他看著雲想又一次從自己眼前消失,不知道下一次見麵又是什麼時候。
他隻想見他,不管是戰場還是地獄,隻要她明豔依舊,笑顏溫暖和熙,站在她的“光”裏,他墮落成惡魔還是惡鬼,他都甘之如殆。
“少族長,於秋秋他們逃了,追不追?”祝之來到程修身邊,她看著自己的半邊怪異的長發,揮舞紅纓槍,把另半邊長發也割掉了,一下子整個人變成了英氣十足的女將軍。
“回去。”程修說。
雲家內家被偷襲傷亡慘重,已經沒有多餘的能力再去追這些人了。
祝之是個十分可靠的人,得令馬上鳴鍾收兵,快速的趕回來雲家。雲家的戰場上的血,染紅了整片瀑布,瀑布飛流下的水都是腥臭血紅的。
“唉!”八長老重重的歎氣,“毀了,全都毀了!”
程修走進,尊敬的叫了聲八長老,“門口的戰場已經把死屍都清理了,也派人往水裏撒了消毒的藥丸,等會馬上派人到河流的沿岸去警告居民不要飲用河流裏的水,我...”
“你就不用向我們彙報了。”雲永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事永遠是那麼穩重妥當,雲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她還年輕,不懂事,要你多教教她!”八長老語重心長的也說道,程修默不作聲,把眼睛看向別處。
“你不去看看她?”雲永指了指裏屋,程修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