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馬上過去,把手放在雲想的背上,過了一會兒抬頭疑惑的對阿大說:“奇怪呀,她沒有被娘親的聲音影響。”
其實和雲鯨一族生活了那麼長一段時間,雲想已經不可能被雲鯨的哀傷所影響了。
“行了,你們回去吧。”阿大說,他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雲想,好像明白了什麼。
白衣和紫衣十分的不解,但是在阿大嚴厲的目光下,還是悶悶的回房間裏了,他們回頭,看見阿大溫柔的摸了摸雲想的腦袋,雲想埋進阿大的懷裏,低聲的哭了。
“他騙了我。”她的聲音沙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看著那個單純,快樂的孩子,一下子變成了大人,心底空落落的。
蜃樓上的風很輕,這裏的天氣仿佛永遠是晴天,雲圍繞著蜃樓,由雲鯨帶著他們去往一個又一個地方。
雲想就這麼站在蜃樓邊上,俯視下麵的雲霧。
雲霧遮住了下麵的景色,再怎麼看也是一片霧蒙蒙。
“嗚——”
雲鯨發出長長的鳴叫,它能感受到所有人的哀傷,雲想的哀傷沉重的壓在它的背上,讓它倏然淚下。它鳴叫著安慰她,不哭出來的悲傷,才是最難過的,她的心已經死了。
雲鯨身下的天空,驟然就下了一場雨。
這是一個安靜的春天。
程修在雨裏沒有撐傘。
他剛剛聽說雲正帶著一群人上了蜃樓,他憤怒的去找雲永對質,雲永已經不知道消失了,程家上下都找不到他。
自從雲家搬過來後,雲家人一直待他很好,不知道誰說他是已經入贅雲家的女婿,別人看的眼神就變了,誰都說他是個靠女人的男人。
他並不在乎外界的聲音,其實那些說閑話的人連和他說句話的資格都沒,他走到他們麵前,他們還要驚恐的跪下來請安。
也許是出於地位的嫉妒,他們四處散播這程修是個小白臉的謠言。
魏糯是和他走得最近的人,雲想留在蜃樓上之後,他時不時過來看他,兩個人不是什麼能把酒言歡的交情,經常是兩個人對坐著一天,各自看各自手裏的書,茶喝完之後笑笑上來給他們再添一壺。
笑笑已經是程修的侍女了,她哪裏也不願意去,在程修門口跪了兩天,魏糯看不過,自作主張留了下來。
其實魏糯和她一樣,把程修當做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他們心裏知道,雲想回來,第一個找的的一定是程修。
公孫若錦也跟著失蹤,程修也幫著程家找了一段時間,卻突然,今天收到了他的來信。
“今夜子時醉風樓見。”
他聞了聞,用的是雲鯨墨。他猜測那天見到的黑衣人是公孫若錦。恰恰也解釋了黑衣人為什麼一直潛伏在雲想身邊,她一出事,他就能很及時的出現。
消失了很久的公孫若錦突然在雲正他們去偷襲蜃樓的時候給他送來一封信,這讓程修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雲想一定出了什麼事了。
未到子時,他就在醉風樓裏了。
這裏是雲想在學院的住處,和笑笑兩個人在這裏住了一個月,四處都是兩個人的回憶。她一進門眼眶就紅了,程修看著煩,就讓她自己四處去看看了。
“你來得倒是挺早。”
一個聲音響起,程修難得臉色露出一絲激動,但是在看見公孫若錦之後,表情馬上冷了下來。
一把劍架在程修的脖子上,他不敢動半分。
“你什麼意思?”他的眼睛裏帶了怒氣。
“我什麼意思?”公孫若錦冷笑,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臉,他好像已經帶著麵具,擋住了他的臉。
程修沒有興趣和他瞎扯這些有的沒的,“想兒怎麼樣了?”
“想兒?”公孫若錦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你叫她想兒!”突然劍光一閃,劍鋒閃過他的眼睛,程修心中淩然,抬手去擋住劍,手臂上滲出了一大片血液。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公孫若錦憤怒的執劍,再一次向他發動攻擊,程修全身都沒有武器,隻能不斷地閃躲。他知道公孫若錦在氣頭上,不控製住他,他根本冷靜不下來。
下定決心,他手上凝聚仙力,就是一擊,公孫若錦竟然沒有躲開,直接吃了他的一擊,慘叫一聲向後倒去。
程修暗道一聲糟了,忙去扶他,撕開他的衣服一看,他的胸口一片暗紅,看著是很久以前的傷口了,現在早已經重新開裂,修養了半月全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