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總管,歐陽天宇先生接到柳菲菲小姐過世的消息,傷心到精神失常,我把他打暈了你過來幫他辦一下有關柳小姐屍首的認領手續吧。”
“什麼?”電話另一端,歐總管驚呼,“你把少爺打暈了?”
警察聳聳肩,無奈地說:“他硬是說柳小姐沒有死,還要抱著她的屍首回家睡覺。所以,我才出手打暈了他。”
聽警察這麼一說,歐總管也不好繼續責罵什麼,隻是關切地問道:“你下手狠不狠?我家少爺會不會有事?”
“放心吧,這點分寸我還是掌握得來的。你趕緊過來把手續辦一下,然後快一點把柳小姐的屍首送去火葬了,免得你家少爺看著難過。”
“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掛斷電話,歐管家便急衝衝趕去了警察局。
警察則是冷眼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歐陽天宇,然後又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還沒有說話,手機裏就傳出了一個富有磁性而又急切的男音:“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歐陽天宇並沒有看出什麼倪端。”警察簡潔的問道。
“小心一點,不要放鬆警惕,歐陽天宇那個人精明著了。”
“是。”警察恭敬地回道,緊接著手機裏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
歐陽天宇從昏迷中醒來,黑瞳中布滿了血絲,他搖了搖昏昏沉沉的頭,環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這是歐陽大宅的起居室!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去了警察局嗎?自己去警察局幹什麼了?
“菲菲!”歐陽天宇突然想起了昨天在警察局看見柳菲菲的畫麵,他急切地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渾身無力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就像被灌了鉛一般,任憑他使盡全身力氣也爬不起,無奈之下,隻得心急地大叫道:“歐管家!歐管家!”
歐總管聞聲而來,他的手裏還捧著一個骨灰盒。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歐陽天宇,突然驚呼一聲.
“少爺——”然後急忙把歐陽天宇扶到床上,憂慮地問,“你沒事吧?”
歐陽天宇搖了搖頭,側目間視線落在了歐總管手上的那個骨灰盒上,心中一緊,急忙問道:“那是什麼?”
歐總管是故意把柳菲菲的骨灰拿進來的,目的就是要歐陽天宇認清柳菲菲已經死亡的事實,他清了清喉嚨,聲音低低的說,“少爺,那是柳小姐的骨灰盒。”
說完便無聲的把柳菲菲的骨灰盒放到歐陽天宇的手中,然後退出了房間。
歐陽天宇怔怔地骨灰盒,僅是幾秒,黑色瞳孔中就泛起了晶瑩剔透的淚花。他心痛地呼吸,身子不停地抽搐,雙手緊緊地捧著那個小盒子,側臉貼在骨灰盒上,泣不成聲,哭不成調。
他霸道的說:“菲菲,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可以比我先死呢?”聽江瑞茜這麼一說,歐陽天宇已經篤定了江瑞茜是在裝瘋,歐陽天宇猛地按住江瑞茜的雙肩,大聲說道,“江瑞茜——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要再裝瘋賣傻了,快點把菲菲的下落告訴我。”
“嗬——”江瑞茜冷嗬一聲,“告訴你?你以為我告訴你她在哪裏,你就能找得到她嗎?”
心底突然竄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歐陽天宇焦急地問:“江瑞茜,你這話什麼意思?!”
江瑞茜冷聲輕笑,“她走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你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江瑞茜——”心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歐陽天宇大聲嗬道,他目光灼灼,恨不得灼燒死江瑞茜,咬牙問,“你到底把菲菲弄到哪裏去了?”
相對於歐陽天宇的憤怒與急躁,江瑞茜則要平靜的許多,她靜靜地看著歐陽天宇,一字一頓的說:“天國。”
歐陽天宇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有一瞬間他感到眼前一黑,萬物都失去了光彩。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一個世紀,他才慢慢回過神來,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都冒出了青筋,胸口起伏很大,他用力地攥起她的衣襟,聲音顫抖著開口:“告訴我,你剛才說的不是真的。”
沙啞的聲音裏含著最後一絲希冀。
江瑞茜定定地看著他,殘忍地說:“是我親自找人送她上路的,怎麼可能不是真的。”
歐陽天宇滿臉痛苦地看著江瑞茜,不敢置信道,“不!你已經瘋了,你說的話都是瘋言瘋語,我不相信,我死也不要相信。”
“哈哈哈……”看著歐陽天宇自欺欺人的模樣,江瑞茜突然大笑了起來。歐陽天宇連忙捂住耳朵,完全不理會病床上突然笑瘋掉的江瑞茜,轉身拔腿便衝出了病房。
病房內,落地滿窗的陽光籠罩著奄奄一息的江瑞茜。病房外,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冷眼憋了一眼歐陽天宇崩潰離開的背影,唇角勾勒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然後快步走進了病房。
似乎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江瑞茜抱著雙腿卷縮在被子裏,男人快步走過去強行掀開被子,然後掰開了她的嘴,把一粒藥丸塞了進去。
江瑞茜猛地睜開眼,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想要呼救,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眼神漸漸渙散,男人狠戾的臉龐在她眼中漸漸散去,反而是歐陽天宇那張倨傲的臉龐在她的眼中越發清晰了起來。
仿佛又回到了與他初見的那個夜晚,手筆挺的垂下,唇角殘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一滴滾燙的淚水輕輕滑下,她神誌不清地笑著。
“既然敢傷害我季鶴軒看上的女人,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病床旁,季鶴軒冷酷地說完這句話,便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警惕地守在那裏。
走出病房,季鶴軒冷冷地看著醫生開口說,“江瑞茜女士,自殺未遂,精神上卻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又加上剛才與老公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受到了刺激,休克而死。接下來要知道該怎麼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