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菲視線的正前方,江瑞茜一身貴婦的裝扮,神采飛揚的向她走來。
響亮而又有節奏感的腳步聲猛烈的抨擊柳菲菲的心房,她心涼的看著江瑞茜,黑色的瞳孔內有著淡淡的絕望。
這個費盡心思想要除掉她和晨晨的女人,會好心讓出心髒給晨晨動手術嗎?
“江瑞茜……”柳菲菲臉色蒼白,聲音細弱卻鎮定,“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什麼?”江瑞茜微笑反問。
“你是故意買走那顆心髒,不讓晨晨順利動手術的,對不對?”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嗬嗬……”江瑞茜優雅地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臉嘲諷地看著柳菲菲繼續道,“我這麼做當然是天宇的意思。”
“不,不……”柳菲菲搖頭,不願意相信地說,“你撒謊,天宇是晨晨的親生父親,他不會對晨晨那麼殘忍的。”
江瑞茜嘴角微揚,雙手環胸,神態得意:“天宇說了,隻有這麼做,你才會乖乖交出那個孽種的撫養權。”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嗎?”柳菲菲定定的看著江瑞茜,語氣裏帶著一股受傷的味道。
“當然是真的。”江瑞茜點頭。
柳菲菲搖頭往後退了幾步:“我不信——”
“不信?!”江瑞茜好笑地看著柳菲菲,眼神裏盡是不屑地諷刺,“你可以親自去問他啊!隻要你有勇氣去承受他的無情,你就去問啊!”
柳菲菲緩慢地搖頭,然後身子踉蹌地轉身,抱著最後一絲期許,往老夫人的病房跑去。
“天宇……”柳菲菲大汗淋漓跑到老夫人的病房處,沒有閑工夫喘口氣,她焦急地推開房門衝了進去。
房間裏靜悄悄的,並沒有歐陽天宇的身影,老夫人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柳菲菲緩慢的走了過去。
“老夫人……”她坐在床沿,握住老夫人的手,聲音沙啞的述說,“我該怎麼辦?晨晨快不行了。”
話音剛落,她恍惚感覺到她握在手裏的那隻手,似乎動了一下:“老夫人,你醒來了嗎?”柳菲菲欣喜的問道。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接近咆哮的吼聲:“柳菲菲,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又想對我媽做什麼?”
是江瑞茜的聲音,柳菲菲沒有回頭,她專注的看著老夫人的臉頰,希望能看見一絲好轉的跡象,然而瞬間之後,她卻連站在老夫人病房的機會都沒有了。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病房門口,歐陽天宇像扔垃圾一般,把柳菲菲扔了出去。
手肘不小心磕在地板上,發出骨裂般的疼痛,柳菲菲心痛地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無情將她扔出病房的男人,他粗暴的行為就像黑社會的領頭老大,那凶悍的神情就像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那一刻,所有的傷痛都鬱結在心頭,柳菲菲深吸口氣,眼眶溫潤地蒙上一層霧氣。
“為什麼?”她悲痛的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歐陽天宇心驚,是為什麼呢?難道僅僅是為了奪回孩子的撫養權嗎?
不,他否決。他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柳菲菲與季鶴軒擁抱畫麵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他不願意承認他的心還會為那個早已背叛他的女人而牽動。
“告訴我……”歐陽天宇久久沒有回答,柳菲菲不死心的再一次問道,“為什麼?”
歐陽天宇冷漠的看著她。
江瑞茜走過來,厭惡地看著柳菲菲,大聲道:“天宇叫你滾,你沒聽到嗎?”說罷,抬手摸著房門,重力一揮。
“啊——”在房門闔上那一瞬間,耳邊傳來了柳菲菲的慘叫聲,歐陽天宇定定的看著門縫,那裏正夾著柳菲菲的小手,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歐陽天宇一個箭步上前,快速打開了房門。
“你有沒有怎麼樣?”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音,是季鶴軒。
歐陽天宇沉默的停下腳步,他冷冷地看著痛得眉頭緊蹙的柳菲菲,沉聲道:“想死?到別的地方去,別弄髒了我的地方。”
“你——”季鶴軒抬頭,憤怒的看著歐陽天宇,“傷害她,難道你的心就不會痛嗎?”
“哈哈哈……”歐陽天宇仰頭大笑,“笑話!為她心痛?!她也配?”
季鶴軒憤然起身,怒目相問,“那你呢?你憑什麼如此傷害她?”
歐陽天宇沒有直麵回答季鶴軒,他把視線轉向柳菲菲,反問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