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左珂輕聲應著，也不反駁，閉上了眼倚著蘇許沫。
過了好一會兒，文左珂才鬆開蘇許沫，深情地望著她，“我想聽你唱歌。”
“我先送你回去。”蘇許沫自動忽略了一個酒喝多的人的請求。
“不，我想聽你唱歌。”文左珂態度堅決。
她不會唱歌……
他忘記了……
還是，在他眼前的她，隻是抽屜裏他愛的那個人的影子而已？
蘇許沫垂下了眼瞼，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喝多了，和他計較什麼？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開個包廂。”蘇許沫說著往櫃台走去。
蘇許沫開了一個小包廂，拿著兩個話筒走回來對文左珂說：“走吧，我們去唱歌。”
文左珂卻是一動不動，凝視著蘇許沫手上的話筒皺眉，似乎不滿意蘇許沫開新包廂的做法。
“怎麼了？”蘇許沫不解地問。
文左珂沒有什麼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蘇許沫將文左珂領進小包廂，點了杯醒酒茶給文左珂醒酒。
一杯熱茶下肚，文左珂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微眯著眼，睨著坐在點歌屏前的蘇許沫。
“你想唱什麼，我給你點。”
“我想聽你唱生日歌。”他糾正她。
生日歌？
蘇許沫一怔，開始算起今天的日子，不，不對……
在他消失的近半年裏，他的生日已經過去了。
他的生日在3月，她給他打過電話，隻是手機是關機的。她也給他發過微信，以及短信，可是都沒有收到回信。
她當時以為他還在為了過年沈洋諒要抱她的事情生氣，她就等啊等，等了近一個月吧，她再次打的時候已經被拉黑了……
過往的事情再一次清晰地呈現在蘇許沫眼前，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生日歌忽然唱起，是他點的。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清脆稚嫩的童聲傳入耳朵，蘇許沫的心狠狠地被揪起，心頭那洶湧的酸楚再也壓製不住噴薄而出她眼角瞬間被盈出的淚浸濕，淚珠也隨即滾落，她急忙別過臉去，抹了一把眼睛。
她還真是沒用，文左珂不過是想聽一首生日歌，她卻想東想西的，竟然還掉了眼淚。
蘇許沫再轉過身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被那隻手一用力，她跌落進了熟悉的懷裏。
文左珂睨著她，輕撫上她的眼眸，他烏黑的眸子裏閃過一道淚光，隨著淚光的一閃即逝，他的眸光悄然黯淡下去。
整個人看起來落寞，頹喪，以及憂傷。
蘇許沫想起以前意氣飛揚的文左珂，忽地心頭被揪起，工地的事故對他影響很大吧，畢竟那是要坐牢的事情……
酒也是因為工地的事故而喝的吧……
恍惚間，她好想告訴他，她在，她會一直在，即使他真的去坐了牢……
可是，她說不出口，更覺得他不需要她……
“老婆。”他輕喚了一聲，好似在他眼前的蘇許沫隨時都會飄走。
“嗯？”蘇許沫忍不住回應了他，至少，在還沒有離婚之前，她還是有資格被他這樣叫的……
文左珂唇邊微啟，欲言又止，許久，他才說：“對不起，我不該離開那麼久。”
他的再一次道歉，蘇許沫說不出過的難過。
她垂下了腦袋，問他，“文左珂，這半年你……”
蘇許沫藏在心裏頭的疑惑剛脫口而出時，一個吻毫無征兆地襲來，蘇許沫後麵的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