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馬佐父兄弟》這本書讀得她入魔了,哪一種書裏的存在不是對現實生活鞭辟入裏的真實呈現?沈星遙真的在看透人生人性嗎?不然為什麼現在讀的都是那些艱澀難懂的書籍,往往她總覺得一眼就看到了血腥,一針見血。
看書裏複雜的人性,想自己經曆的真實人性,不禁頭皮發麻,自覺能看到書寫者的內心,那正是和自己一樣的悲觀者,沈星遙越來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文字國度,天大的自負鬼,她覺得自己可以寫出和他們一樣好的文字,她相信自己也能做到把心中對於世界的一片愛呈現在世人麵前,她也熱愛這件事-喚醒大眾,拯救人類苦難。
看書裏的阿遼沙就像看自己的影子,文字描繪下的他那麼善良,想自己內心也很善良,但讀書隻看到一個純潔的天使,反觀自己時常有不善良的一麵,書裏的人他是否也對於她想到過的所有醜陋邪惡的念頭當真沒有想到過?為利益而難堪的事情他真的一件沒有遇到過,還是說作者隻是隱去了那一部分?沈星遙還不足夠善良還是書裏終究有虛假?這個世界上到底是否存在聖人的胸懷?
說來,沈星遙常常好脾氣,什麼都不會拒絕,總是吃著虧,但其實她的心裏有過抱怨,那書裏那些聖人當真從來沒有過半句怨言?書讀得多了,人就傻了,人人都在這樣說,聽著這話長大的,難道她真是書讀多了魔怔了?偶爾明白清晰地洞見心裏一閃而過的罪惡,不敢相信自己。不是說《卡拉馬佐父兄弟》尚未完成,那沒來得及誕生的後一部分“走出院牆”的阿遼沙也曆經人心黑洞的泥淖?陀思妥耶夫斯基大概從根本上否定絕對“善”的存在。
罪惡從何來?根源就是一張嘴,吃是原罪,說是延伸。人類誕生最初的洪荒中,人們還遭受著吃不夠會餓死的苦難,因為要吃,就有了偷搶廝殺,終於到了可以溫飽不愁,然而人類並不滿足,明明能吃飽了,想到的不是在滿足的基礎上如何吃好,吃得精致,而到了貪婪中去,一門心思想要占有更多,明明那些對他而言已經多餘了,還要霸占著,不肯分一點給別人,或者還美名其曰,這是危機意識,未雨綢繆。狗屁!你充其量不過是個人,你一輩子能吃多少,這一輩子你需要的物質是一定程度的,當到了那個程度去,為什麼還要占著多餘的份兒,對你是沒有意義的東西了,你還要占著,企圖更多的占有,你把別人逼到死路一條的份上,你有多可惡知不知道?你占的東西多了,也發覺到自己的百無聊賴了,是不是?你有些無聊空虛了就想看點熱鬧來證明著自己的存在嗎?根基上你沒有一顆懷著愛的心,你卻用一張爛嘴,說,去挑撥離間著,感覺到自己是個玩遊戲的贏家。
這個世界簡直是荒唐的樣子!太多太多愚蠢可笑的問題纏繞腦海,人類太渺小。
你真得認識這個叫“沈星遙”的小姑娘嗎?你真得看得清楚她嗎?你無法識見的自閉症,沈星遙想治愈,你是真得太快了一些。但事實證明你並不是她的醫生,唯一的孤獨,她隻有自己,讓自己來看清自己,看清這個世界,她還想著一點醫治這個世界的法子,這隻是一個你眼裏看到的不大點的小丫頭嗎?沈星遙有她自己的夢想,你知不知道?一定要快點讀完它,或者把它擱淺一陣子,不然崩潰了,應該走到更喜歡的天堂中一陣子。各種綠色已經層出不窮,空氣裏彌漫著撲臉而來的暖融融。
應該相信,起碼是相信,即使不知道所相信的是什麼,應該要一如既往地相信。陰天會過去。或者陰天也本無罪,隻是人們的誤解與荒誕。
天光雲影共徘徊,一開門就看到了這樣的風景。不同於小屋子裏壓在頭頂的黑暗,出門一米見寬的屋間縫隙看到天空晴朗,走出院子,臨河的街道清幽少行人,日頭在小亭子的遠方縹緲,悠哉遊哉的雲兒自在漂浮。
你將走出這裏的院牆,在紅塵中像一個修士那樣做人。你會有很多敵人,但是連你的敵人也會愛你。生活將給你許多不幸,但你將從不幸中獲得幸福,你將為生活祝福,也促使別人如此。
-這正是沈星遙的人生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