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遙不去做知心姐姐大大的屈才了,大家喜歡和她絮絮叨叨,好笑的、悲傷的,統統願意講給她,大的、小的、陌生的、熟悉的,身邊的很多人喜歡和她聊聊,以前從來不知道這背後有所藏,隻是很好奇大家怎麼什麼都可以去說給別人聽。
長大了,才知道這是很難得的一種個人特點。人家別人也並不是逮著個人就開講,隻是對特定的人才這樣講起。明白這一點後,她也會很開心啊!和別人對話談心過程的中,可以找到一種歸屬感,就會覺得那樣子的自己還是很不錯。
沈星遙會這樣,不管對方是誰?認識多久的人?她回過去講的每一句話都掏心掏肺,也有朋友很驚異地說起:“你有毛病啊?你傻啊?有必要和他講這些啊?吃飽了撐的哇……”那眼睛略略有點雙雙左飛,一幅對星遙很無奈的神情。
星遙會很委屈:“這個不很正常嗎?再說,這些怎麼就不可以和別人說?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就是這樣想的我不這樣說啊?”頭昂得有點高,不讓自己委屈,必須問心無愧,這樣過活很快樂。也許真如他們所言,這種行為會被別人覺得好欺負。星遙在內心中長久地相信一點:如果真的可以走到一種善良的境地裏去,沒有人舍得去傷害。即使真被傷害了,最終在心裏還有個自己是繼續堅信這個世界的理由。如果沒有了信念,人還如何活下去?
一些被大家公認不好的被討厭的對象也會和星遙講起很多,星遙看向對方的眼睛,突然間發現:這個人其實也很不錯的,心裏原來也這麼簡單善良的。也許因為這樣,大家喜歡和星遙講很多的話,講很內心深處的話。
大概也有另一種解釋,當然也會有人覺得講給星遙這樣的人聽比較保險,她是會保守秘密的人。一個同學講:“他們內心不陽光的一麵要找一個宣泄口,而你隻不過充當了這樣一個角色,是被人所用。”
不管怎樣隨別人怎麼想了,星遙自己喜歡聽人訴說,願意走進每一個人心裏去。最起碼,當對方去說的那一刻,開始進行自我譴責,可以照見到大家心裏的向善心,對話中剝落掉大家外表的那層假意,走進去,就看到很多人心裏其實都留有一方明淨。善是普遍根紮在人心深處的,所以她會很開心地擁抱這個她所熱愛的世界。
如前所說,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的確具有雙麵性,這隻是正麵。可以感受到的人性美會讓彼此對方在單獨相處的時光裏感受到被溫暖的陽光包圍。但是時空背景置換後,當你看到另外一個—和在你麵前不一樣的人,你會很困惑,很不高興,感覺到有些假。
之前,很久的日子裏,困擾星遙的就是這種心理。她始終疑惑一點:前後變化怎麼會有這麼大?就像是換了一張臉。她多想了吧。其實自己又是怎樣呢?我們習慣性地去審視別人,這是自然和生活提供給我們的最大便利,別人的樣子總在你的麵前。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處於生活中看別人的變化,當然一目了然。而自己的一張臉,自己卻是一般看不到的。這本就是自然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