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醫生,我記得最後一班畫舫好像是晚上十點鍾開船,你確定現在能來得及嗎?”一位長發美女看著手表,已經晚上九點五十分了,於是她偏頭問身側懶懶的穆撻霖。
穆撻霖扯了扯嘴角,拍著胸脯保證,“萌萌,你放心,既然來了,自然有辦法坐上畫舫。”今天他好不容易才約到外科新來的小護士夏萌萌出來夜遊,怎麼也要坐上畫舫夜遊護城河不可。
九點五十九分,兩人趕到了售票處。
售票員挑著眉,“你們來晚了,最後二十張票全被前麵那個女人買走了。”
穆撻霖回首望了望河岸登船處,一個長發女人立在那,他感到難以置信,“有沒有搞錯?一個人買二十張?這樣你們也賣給她?太沒有社會公德心了!”
售票員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有團購票嗎?看見售票須知沒有?上麵有寫一人限買幾張嗎?”難道有人掏錢,她還能說不賣?最後一班船早賣完她也可以早下班。
穆撻霖看了看售票須知,一本正經地說:“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收攤了,收攤了,明日請早。”售票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砰的一聲合上售票窗。
穆撻霖一張俊臉異常扭曲,回身便看到一臉沮喪的夏萌萌。
哼!他就不信如此浪漫的夜晚,他搞不定個畫舫!
“萌萌,我說了今晚能坐到就一定能坐到。走!”他拉起夏萌萌的小手,向登船口奔去,一邊跑一邊衝著前麵那個長發女人喊,“前麵的長發美女,請等一下!你的錢掉了!”
那個長發女人似乎對他的大聲呼喊置若罔聞,隻見她將二十張票遞給收票員,一臉木然地登上了畫舫。
就在畫舫將要開船之際,穆撻霖拉著夏萌萌一下子跳上了畫舫,掌船的大叔一見著就立刻嚷了起來,“喂喂,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要是掉下河怎麼辦?”
穆撻霖急忙拉著掌船的大叔噓了一聲,然後從身上摸出自己的工作證,指給他看,低聲道:“師傅,千萬別叫,我是仁愛醫院心理科主任醫師,這位是我的助手。”他拉過夏萌萌,然後又指了指船尾的長發女人,“那個女人是我的病人,我助手發現她今晚有些異常,所以我們就一路跟來了。師傅,我的病人一個人包下整個畫舫,你看她還在不停地喝酒,她的腦子有點……”他又用手在腦袋上比畫了下,聲情並茂,“所以……”
掌船的大叔看向船尾的女客人,從上畫舫開始,她就抱著酒瓶在那喝酒,正常人是不會這麼晚一個人包下整個畫舫的。於是,他便信了眼前這位醫生的說辭。
夏萌萌瞪大眼睛望著身側的穆撻霖醫生,滿臉崇拜。他真的好能編故事,如果她不是知道他在想法子上船,肯定也會相信他的話。
得到掌船大叔的首肯,穆撻霖在背後比了一個“V”字手勢。
夏萌萌的嘴角微微抽搐,隨他在畫舫最前麵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後座的女人似乎對二人坐上畫舫並無異議,仍是臉麵向畫舫外,悶悶地喝著酒。
“後麵那個女人長得好美……”夏萌萌時不時回首偷偷看向那個女人。
“我覺得沒你好看。”穆撻霖心想:殘酷的考驗果然開始了,泡妞大忌,絕不可以當著一個女人的麵稱讚另一個女人,就算那個女人八十歲也不可以。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好麵熟。”夏萌萌歪著腦袋細細想著。
“這年頭長得像的太多了,沒見韓國那些明星都長得差不多嗎?我都想拋棄我的專業改行學整容去了。”自己還是要謹言。
“不是……”夏萌萌突然推了推他,“喂,穆醫生,她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快看,她站起來了。”她緊緊地拉著穆撻霖的衣袖。
穆撻霖回首,便看見那個漂亮女人抓著酒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借著河對岸的燈光,他看清了她的神情,惱怒、沮喪,還有不甘,他不禁脫口而出,“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