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國際機場,梅洛情和李夕照站在人群之中,李夕照拎著行李箱,梅洛情跟在她身邊,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告訴雷子啊?那好歹也告訴一下辰皓吧?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
李夕照看著梅洛情發紅的眼睛,她心裏難過,但是臉上卻笑著道,“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嘛,本來就是要走,又不是接機,整那麼多人來,我看著難受!”
梅洛情伸手抱過李夕照,哽咽著道,“姐妹……我舍不得你走……”
李夕照也紅了眼眶,拍著梅洛情的後背道,“給我點時間,我會回來的”。
她也不是發自內心的想走,隻是現在不得不離開,跟蔣徵寒之間,還有個兩年之約,無論如何,她這輩子總要見蔣徵宇一麵的。
飛機場的廣播在播送著去法國的航班,李夕照出聲道,“我走了”。
梅洛情一手捂著嘴,一手跟李夕照擺手,一直目送她過了安檢。
轉身的瞬間,李夕照就哭了,背井離鄉的感覺不好受,她終究被蔣徵寒逼到窮途末路了。
檢票上了飛機,蔣徵寒定的是頭等艙,李夕照剛坐上飛機,蔣徵寒的短訊就到了,他隻說了一句話: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
這樣看似溫暖的話,拉著看了卻隻覺得從心冷到外麵,手指輕輕一按,刪除了。
在飛機裏麵坐了能有十分鍾,李夕照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剛要關機,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是梅洛情的。
李夕照道是梅洛情又想她了,她嗓子哽咽,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梅洛情卻像是中了邪似的,隻是夕照夕照的叫著。
李夕照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出聲問道,“洛情,怎麼了?”
梅洛情那邊安靜了五秒不止,然後顫聲回道,“夕照……我看到蔣徵宇了……”
嗡的一聲,李夕照耳邊像是一頂大鑼被敲響了似的。
耳邊傳來梅洛情不可置信的聲音,“他怎麼坐在輪椅上……”
李夕照渾身發麻,足足愣了十秒鍾,她突然站起身,邁步就往飛機入口處走。
此時飛機已經關了通道口,李夕照站在門邊,空姐過來道,“李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李夕照整個人都傻了,隻是機械的道,“我要下飛機……”
空姐一愣,隨即回道,“李小姐,我們的飛機現在已經關倉了,如果……”
“我說我要下飛機!”
李夕照突然大聲喊了一句。
空姐被李夕照嚇了一跳,趕忙聯係乘務長和機長。
因為李夕照堅持要下飛機,所以逼不得已,飛機再次開倉,李夕照幾乎是飛奔著往機場裏麵跑去。
在通道口處,李夕照看著快要哭出來的梅洛情,梅洛情指著飛機場門口道,“那兒,那兒,蔣徵宇……”
李夕照順著梅洛情指的方向看過去,大概十米遠之外,一個男人推著一個輪椅,身邊跟了不下五個穿著同樣打扮的人,而輪椅上麵坐著的,正是她日想夜想的蔣徵宇。
時隔兩年不見,蔣徵宇幾乎和從前沒變,依舊是那麼出眾的相貌,即使在人群之中,也會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現在的蔣徵宇,他坐在輪椅之中,臉上也沒了叢前那種似有若無的笑意,隻是緊抿著薄薄的唇瓣,看起來倒是有些像蔣徵寒。
梅洛情看了眼蔣徵宇,然後又看向李夕照,還不待她反應過來,身邊的李夕照已經飛也似的奔向了機場門口那邊。
蔣徵宇身邊的人都是保鏢,李夕照這樣不吭一聲的跑過去,直接被最外圍的保鏢攔了下來,眼看著蔣徵宇就要上門口的那輛房車,李夕照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麼,但卻什麼都抓不到。
嗓子裏也像是哽了一塊魚刺,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在蔣徵宇被保鏢護送著要上車的瞬間,身後去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大喊道,“蔣徵宇!”
一時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包括坐在輪椅之上的蔣徵宇。